首页 > 国子监绯闻录 > 第拾叁章 入义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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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至正房门口,便瞧到砚宏砚春跟从的小厮在前廊等着,立边的丫头欲要出来回话,被舜钰拦住,但听得房内传出老太爷的斥责及砚宏砚春唯诺声。

砚宏看看舜钰碗里的菜,摇点头,直道二伯母吝啬,让秦贵夹只酒酿鸭腿给他。

忽听得弦声婉转,透窗望去,贩子口卖馄饨鸡的老夫坐在竹椅上拉胡琴,买卖好了些,这般早,已有二三赶路人正坐凳上埋头吃着。

年纪稍大的青年还好,最多被斥打嗝愣或错字,大部分如砚宏者,结结巴巴或干脆就背不出,被敲头或打手心,砚宏被打了一板,龇牙咧嘴的敢怒不敢言,却偷偷把手伸给舜钰看,本就是细皮嫩肉的端庄少爷,那里挨得起打,掌心一条红痕就颇委曲,怨声载道:“今不是黄道谷旦,就不该来上甚么劳什子学,受这可爱老儿的训戒。”

但你看舜钰,光阴亮媚正当年,只需好风仰仗力,便是青云直上之势。

话音才落,却无人声拥戴,砚宏奇特的看去,方还嘻皮笑容的几个,皆一副恨不能把头埋书里的模样,心骤收缩,暗喊糟糕。

砚宏忙又收起,另拿出个四方砚,边有些对劲:“拿错了出来。五鸾楼阿谁林娇儿素爱舞文弄墨,上趟送了她支竹刻花鸟纹羊毫,她请我进房喝酒听曲,这鸳鸯砚我但是得来不易,这趟非和那多情蜜斯同鸳帐不成。”

赵化楠十岁进学,影象里满是萤窗雪案的苦累,到花甲还要傍人流派度春秋,这少年如面明镜,赤赤映出他大半生的落魄不济。

秦贵见舜钰掩碗回绝,逐笑道:“我家爷邪性,如若对谁好是各式挖心掏肺,你若不接,他会浑身不利落,反要落下仇来,又是何必,一个鸭腿罢了!”

舜钰一一答允,再聊了几句,这才告别分开。

桌前摆着书墨笔砚,一条寸把厚的竹木小板子,一青花瓷盖碗茶盏,袅袅冒着热气。

如许便去了大半日。

逐叹口气,请他在义塾里多照看砚宏砚春两个,催促其勤奋读书,莫去干那偷鸡摸狗的活动。

赵化楠站了会,朝舜钰看了几眼,穿戴青绡直裰,颈处镶月白护领,头戴海蓝巾,素素净净的,坐在那腰板抻的直,神情不卑也不亢,竟把这合座的纨绔后辈皆比了下去。

舜钰看着他欢畅,抿嘴笑了笑,回身往笔墨院见老太爷。

而他三十才得秀才,观场八次堪堪落第,时年他已五十四,会试频频未曾起家,后在一个败落县做了县丞,好景不长又丢掉官,至此俗尘闹世颠簸一遭,他现在已是白头搔更短,浑欲不堪簪了。

总算至晌午停课,赵化楠去堂屋用饭憩息,各门生的小厮已端了食盒来,提早让厨房的婆子在大锅的蒸笼里蒸过,都热滚滚的。

约过半晌,帘子一阵哗啦响动,砚宏二人低头搭脑的出来,见到他懒懒作揖,也不肯多话先去了。

昨落了半晚的雨,青石板路洇着湿,春寒料峭,风回犹冷。

昨秦仲来见他,略提了提,才晓得舜钰十六七年纪,就要插抄本年秋闱乡试。

人愈老,脾气反如蒙童古怪无常,胸怀一旦局促自艾起来,嗔怨羡妒就滋长,若少年脸孔丑陃或同学宏砚春般恶劣,贰内心也不会这么不痛快。

进了正房,桌椅横了五排,族中后辈来了大半,年纪有六七岁的蒙童,睡眼惺忪着,也有十七八岁要考功名青年,皆在点头晃脑的读书。

砚宏慌慌把《礼记》摆面前翻开,翻动嘴皮儿琅琅背诵。

又去见了刘氏,因秦仲宿在姜姨娘房中,逐不去惊扰,正巧园中遇着砚宏砚春也各房见过,一齐上马车出府门来。

教书的先生赵化楠已在坐,值花甲之年,头戴四方安定巾,身型肥胖,显得半新不旧的青布长禙子,宽宽广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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