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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咬着牙,极快地褪去衣裳,用手滑一圈水,这才谨慎踩出来,缓缓蹲坐下,直到温水没过胸处,方长舒口气。
肥胖清秀的人儿,全无昔日的平静,焦燥地解开首巾,拔出银簪,任乌油的长发披垂。
舜钰听得外头不再有动静,深喘浅吟一声,烈焰焚身的滋味委实不好受,更况浑身骨头如经陈大哥醋浸泡过数载,酸涩软烂的似要熔化成沫。
纤月边躲边告饶道:“见嬷嬷亲热,我多说两句,旁人面前打死也不敢的。”
纤月趁他无妨,一把将合欢花抢过来,朝后边退边道:“你问我何为,我是不知的,有胆问老爷去!”
肖嬷嬷瞟她一眼,也笑了:“你这张嘴尖巧,若你姐姐有你一半聪明,当初也不会撵出府去,柳梅厥后也悔怨得很,她亦不是成心的。”
秦砚昭骑在高头大马之上,把自家那辆青篷马车尽收眼底,瞧着坐车橼边的秦兴梅逊,晓得是舜钰归家而来。
“要死了!你这张嘴总有日要惹出祸来。”肖嬷嬷惊怒的去拧她的嘴:“再敢被我听到半句,定禀给夫人也撵了你出去。”
秦松见她娇媚敬爱,也笑道:“常日只让秦兴往你身前凑,现晓得我好了?”说着朝她进一大步。
“你过来,我讲给你听!”纤月小指一勾,抿着嘴笑。
边笑边把长发散在胸前,讳饰去那边柔白红润的诱人风景。
秦砚昭扯了扯唇角,还是笑了。
见纤月倏得黑脸,遂叹道:“她现在好歹是四爷的屋里人,总要给她些脸面。”
肖嬷嬷惊诧不定地看着舜钰,怎出离的变了模样。
纤月谢过,伸手欲接,秦松忽又缩回不给,挑眉笑问:“此物又唤催情花,可不是好玩意,你讲给我听,表少爷要它作何用处,我就给你。”
纤月倒无惶恐之色,只笑道:“我那里敢招惹她,她要吃火柿,命我去寻竹竿来打,我如果帮她打柿子,这会嬷嬷定要扒我的皮不是?”
那小脸嫣粉欲滴,眼波潋滟水媚,端起桌上的茶碗一饮而尽,红嘴儿刹时润得如涂了蜜。
拐进偏陋巷陌而行,是有多怕与他逢个照面。
襴衫也被扯的衣衿大开,不及擦去的茶水渍,从下巴尖儿沿乌黑的颈子,蜿蜒至美人骨诱人的凹窝,便在那儿流恋不去。
秦松紧两步欲追,忽见不远处有个老嬷嬷东张西望而来,遂止住,暗骂声奸猾小蹄子。
她不再哭了,稍顷,决然抬开端来,仰起颈子,桶前直身而立的,是那穿戴大红喜袍的新郎倌。
纤月敛了笑,半晌才淡淡说:“能好那里去!那男人一无好处,只晓得酗酒打赌,喝醉了赌输了、就知撒气打人。”
说着撩裙跑了。
她也决不会记错,这点记性还是有的。
肖嬷嬷暗自算了算,看她额颊上淌汗珠儿,神采和缓下来,边走边问她:“你但是把柳梅招惹了?我刚过烟水桥,她拉着我告状,委委曲屈的,春哥儿再旁打抱不平,你细心些皮吧!”
“无妨。”舜钰笑了笑:“我从偏门而入,就是防备被谁瞧见,且梅逊又在外头守着,应无大碍。”
舜钰那里还敢在碰它,又惊骇又无法,小脸埋进水里,无声的抽泣起来。
肖嬷嬷想着是个理儿,遂放下心来,掀帘出屋去,喊过守院的丫头婆子等,皆去前厅来宾处帮手,还能得赏钱,这一干人恰是巴不得哩,顿时做鸟兽散。
颠末初时的惶恐,舜钰与肖嬷嬷寻得只差把全部屋子翻过来,没有,就是没有。
肖嬷嬷忽见个丫头挡住来路,尽管叉着腰喘气,唬了一跳,细看是纤月,沉下脸骂道:“你往那里疯去?表少爷等抱病都犯了,催着我来寻,你倒好,另有闲心在这里同哥儿卖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