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德帝似笑非笑,并不斥责她,“闾女人受了委曲,认错了人也是情有可原,怜丫头,你只当看在朕的面儿上,别见怪闾女人,嗯?”
闾芙女人原可飞黄腾达,但无法冥冥当中自中定命。
湛莲略为绝望。
“甚么事儿?”竟然另有好事,本日真是霉星高照。
吕芙不想她竟矢口否定,忍不住开口道:“陛下……”
闾芙感激谢过,持续道:“她打了人后,一句话也不说,竟然趾高气扬地甩手就走!”说到此,闾芙委曲地抹抹眼角的潮湿,“皇宫虽好,但实在非民女安身之处,还请陛下容民女出宫。”
闾芙强行按捺住肝火,生硬之极地向湛莲道了歉。
“甚么?”
湛莲大度量的“谅解”了她,并且浅笑着上前,双手执了她的手道:“闾女人这似花的面貌,我如何舍得打下去?你实在是找错了人,既然曲解已解开,那我们今后便敦睦相处罢。”是谁教唆她来祸害三哥哥与母妃,她定要查个水落石出,叫他们碎尸万段。
“朕不过想与莲花儿伶仃多待一会儿,总有这事那事,”湛煊叹口气,盘腿而坐,“过来,打双陆还是下棋?”
明德帝笑了,扬声叫顺安宁要找出打人凶手,还闾芙女人一个公道。
湛煊无法,伸腿套鞋,“太妃如何样了?”
洪姑姑与她说,前些日子平南王送了一女子进宫,名叫闾芙,不知是何身份,那边幅却与永乐公主一模一样,太妃见了大受刺激,当即抱了吕芙女人痛哭一场,返来便抱病了。吕芙女人过来看望,太妃见一次哭上一次,身子骨就愈发差了。
闾芙狼狈地出了御书房,挨了十鞭子的枣儿已在门边等她。她冷冷一哼,绕过她径直往前走,枣儿追了上去,不断告饶道:“闾女人,闾女人,奴婢虽有错,但也是为了你好啊!”
枣儿被无声拉下,湛莲抬眼看向神采大变的闾芙,眼中似有挑衅。
闾芙吸了吸鼻子,摇了点头。
“唉!”湛煊眉头皱起,“哥哥几时教你亲身打人了?手痛么,指甲刮坏了么?”
“三哥哥,你已交代了打枣儿的只是做做样儿罢?”湛莲留在泰来斋,拿了八宝阁上的剔红观瀑布八圆盘把玩。
“谁让她学我,怪模怪样的,手痛我也要打!”一看就晓得没安美意。
闾芙见面前女子虽笑,眼底却冰冷一片,不免心中一抖。
湛莲见母妃原是惨白削瘦的脸庞更是没一点儿肉了,站在床边心境难平。她想奉告母妃那坏女子只是长相类似罢了,本身才是她的女儿,可母妃会信赖么?三哥哥叫她不提,自是有他的事理,但是看着母妃被一个棋子普通的女子牵动情感,她又于心何忍!
吕芙一见湛莲,便略显冲动地站了起来,却没有开口指认,只用一双美目不幸兮兮地看向天子。
二人自知一时说不清这事儿,临时不提。
“我那会儿太活力,就忍不住动了手。”
湛莲笑眯了眼,“下棋。”今儿她非得要赢哥哥不成。
只觉好久没有这静好工夫了,湛莲正要开口,却又听得外边来禀,“陛下,右御丞杜大人求见。”
湛莲转头,见兄长懒洋洋地歪在榻上,日光照出去,看他舒畅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