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这帮匪贼真借此闹将起来,巡抚大人那边不好向上面交代,毕竟招揽大樵山众匪下山的乃是兵部的人,名义上这些匪贼已然不是匪贼,而是正儿八经的大明官军,这官军之间能有兼并之说?
庞天赐一听这话题,立时坐正身子,目光变得烔烔有神起来。宋士襄也是侧耳聆听。
“前提未几,只一个。”
宋襄公眼睛微眯,端起茶碗轻饮一口,一样不动声色看着。
“哼!”
“绝无此事,这话是从何提及的!”
提出以廉、雷二州任选一县供承平营驻防乃周士相沉思以后的前提,虽对这个期间舆图不太熟谙,但后代中国舆图看多了的他晓得,现在这廉州府辖境相称于后代广西北海、钦州等地。而雷州辖境则相称于后代广东省湛江、雷州等地。此二州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都属本地地区。
宋襄公报得都是实数,并无夸大。雷先楚只听了几句,便摆手道:“辅兵军士都是百姓,这些就不必提了吧,我们只说正兵。一千余人的正兵,做个参将是足了。”
庞天赐对周士相这番话更是恶感,若不是对方就是个匪贼头,恐怕他都要拍案而起怒指对方不思报国,行事有投机趋利之嫌。不过他实在是摸不透雷先楚此来罗定的真合企图,万一这雷游击和巡抚大人真打着兼并之意,那他可就没甚么指责人的底气了,当下不好就周士相这番话表态,单身子微斜,不动声色的看着雷先楚。
“呃...”
雷先楚未料周士相劈面点出他的来意,饶他脸皮不薄,却也吃消不住,没出处的就红了脸。红脸之余天然是矢口否定,这等心底*之事如何能宣之于口,况这事也不是能摆到桌面上来讲的,朝廷那边对此并不晓得,只是巡抚大人暗里做的安排。
宋襄公也是惊诧,周士相事前并未与他说过这般话,尔今俄然道出,一时也有些不测,不知周士相又是做的何种筹算,莫非他真筹算拿罗定和承平营同张孝起与雷先楚做个买卖,以调换一身南明的正式官袍来穿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