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士相指了指那些手中没有兵器的黑衣兵士,道:“自夺罗定不过半旬,统统草创,将士们只凭一腔热血誓与鞑子血战到底,兵器、盔甲多有完善,还请大人回到高州后能够为我承平营争夺一些。”
“匪也好,兵也好,但能摈除鞑虏,是匪是兵又有何辨别?”
“匪贼,匪贼!”
雷先楚一时未能听清,周士相便又重了句,这回雷先楚听清了,内心格登一下,这帮匪贼连营头都立了,看来早有自主之心,怕是巡抚大人和本身的算盘要落空。
“但使我中原不沦胡族之手,但使我汉人文明不致被胡族间断,天下士绅又算得甚么?先帝时,鞑子尚未入关,那天下士绅做得何事?依本官看来,若无这天下士绅,恐怕大明基业也不会崩坏!这位想必就是电白知县庞天赐大人,本官宋襄公忝为罗定知州,想得却与庞大人分歧,只要能打跑鞑子,规复咱汉人的江山,用些甚么手腕美满是末节,不值大惊小怪,庞大人觉得呢?”
“盔甲乃重器,我部不敢苛求,但求能拨些兵器,免使我军将士赤手空拳与鞑子对战便可。”
“这个嘛...也罢,既然你部已受朝廷招安,又有光复罗定之功,本官归去以后便向巡抚大人进言一二,不过不能包管必然能成,毕竟眼下我军也困难。”
周士相却不惧,他非常有理铮铮道:“多一小我便是多一分力量,眼下清军势大,我承平营为抗清不得已多招了些百姓,如何能算是裹挟百姓?”
庞天赐焦炙要走人,雷先楚倒是不敢轻动,因为他不晓得承平营这帮匪贼打得甚么主张。
雷先楚奇道:“明显就是百姓,如何也为你承平营中人?”
庞天赐瞪大双眼:“便如流寇普通,每到一地先抢赋税,再裹百姓。如此周而复始不成?”
若周士相要得是赋税,雷先楚必定二话不说就回绝,但对方不过要些兵器,他虽对承平营已然不满,但场面话倒是不在乎说上几句的。当然,这还得看周士相到底作何筹算,若对方真不肯意接管他的批示,那万事休提。若对方情愿接管他的批示,那兵器甚么的天然好说,就算是赋税这块,只要本身拉下脸来向巡抚大人求了,巡抚大人一定就不会有所表示,毕竟本身是巡抚大人部下的将领,本身的气力越强,对他这四府巡抚也多有臂助。存着这动机,雷先楚的话便也没有说得太绝对,留了个尾巴下来好让周士相本身揣摩。
宋襄公一口一个本官说着,把个庞天赐气得干瞪眼,情急之下竟然顿脚道:“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雷大人,这承平营行事完整不是官军所为,依下官看,我们这便回高州向巡抚大人复命去吧。下官这一刻也不肯多呆,多呆一刻便多生一分肝火。”
庞天赐倒是未察情势不对,仍在那嚷道:“若我大明官军皆如你承平营这般行贼寇之事,天下士绅如何还能心向大明,我大明又如何能复兴?”
周士相扫了眼气急废弛的庞天赐,正色道:“我军乃大明承平营,绝非贼寇,我这有朝廷的圣旨和大印为凭,庞大人切勿胡说!”
“雷大人看我承平营将士可还堪战?”
周士相转过身来才发明雷先楚面如黑炭,阴沉得短长。
不想,周士相却道:“罗定已无百姓,大人所见皆为我承平营中人。”
“雷大人故意了。”
周士相顿了一下,点头道:“庞大人如果这么了解,也对。”
他吱唔一句,倒也没有愿意,道:“看行列,还算整齐,当能一战,只不过服饰不伦不类,看着不像官军。”
“唔...”
庞天赐语滞,不知如何辩驳,半响,方道:“你们招了这么多百姓入营,如何赡养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