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气散了,步队可就难带了。南下香山千里之遥,这才踏出第一步就要拿自家人开刀,严厉军纪可不是这么个严厉法,真如许干了,谁还情愿提着脑袋跟你走。将心比心,承平营的兵士还不是严格意义上的甲士,乃至一大半的军官是匪贼和绿营出身,掳掠对于他们是家常便饭,岂是一两次军议,几句号令就能制止得了的?以是整肃军纪必定要做,但却不能杀人立威,须用些旁的手腕才行,不然,不免要让将士寒心。
这个题目让周士相一愣,不解道:“此事与你等所言有何干系?”
“老朽...老朽...”
哪个混蛋管不停止下,竟敢明目张胆的在镇子里掳掠!
宋义吱唔一声,故意想让周泰他们说,可周泰他们底子不敢说,无可何如,只能暗叹一声,硬着头皮道:“我等是想问问将军,贵军何时分开本镇?”
这一回但是眼睛都睁大了,吓得周泰在那不断的用袖子擦拭额头,话也说不全了,结结巴巴道:“老朽是想说...是想说...”
李老全把心一横,直言道:“如果周将军不能长驻本镇,小老儿还请将军率部早日分开,免得害了我新兴百姓!”
“此事本将定会派人彻查,诸位不必担忧,如果本将部下真有*害乡民,本将毫不轻饶,定要还百姓一个公道。”
于公于私,周士相都不会轻饶那些掳掠的兵士,但他却不会当着宋义等人的面命人去查此事,也不会当着这些人的面措置此事,毕竟这类有关军纪的事情还是内部措置得好,过后给受害百姓一些赔偿便可。他更不会将此事闹大,用几颗自家兵士的人头向新兴百姓揭示承平营的杰出军纪,这类做法当然有拉拢民气的妙处,但对于气力尚还强大,兵员成分庞大的承平营并不是功德。
周泰他们也忙跟着拥戴,不过神采都有些非常,那边正李老全更是一脸忧色,这让周士相心生迷惑,沉吟半晌,俄然喝道:“好胆,尔等好大的胆量,竟敢借献粮为名探我军情,真是该杀!来人啊,给我拖出去砍了!”
“将军凭甚么包管清军不会为祸本镇?”
惊骇之下赶紧解释道:“周将军千万别曲解,我等并不是盼着将军早日分开,只是想晓得贵军的路程,也好构造本镇乡民为贵军奉些粮草,聊表情意。”
见此人不把话说全,周士相急性子,不由又是怒喝道:“免得甚么?快说!”
“实是因为...”宋义想说实话,可就是说不出来。
“甚么?!”
李老全说了出来后,宋义、周泰等人不知周士相如何反应,都怔怔的看着他。
李老全所言让周士相沉默了下来,半响方道:“本将军不会长驻此地,不过你们放心,即便本将军分开此地,尔等也不会受清军所害。”
周士相再次喝道:“快说!”
那张安也吓得跪了下去,连喊饶命,林正国吓得两腿颤抖,周泰和宋义倒是没有这么不堪,二人固然惊骇,却没有吓得跪下去,只在那连连道:“将军息怒,将军息怒,我等千万不敢有此念,千万不敢!”
盼我走?周士相眉头一皱,神采再度沉了下来,非常不快道:“你等盼着本将早日分开此地?”
李老全说这话的时候满脸绝望,他认定这个年青的周将军是在信口说大话利用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