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士相。”
周士相急得都要哭了,完整承载身材仆人影象的他,对死去的爱儿有着父子血缘天生的爱,刻骨铭心的爱。
为首男人见周士相情感冲动,眸子瞪得老迈,眼眶中竟有泪水打转,不由奇特这小子为何对这锁如此在乎,表示络腮胡不要轻举妄动,半蹲下身子问周士相:“这锁为何必然要还你?”
周士相答复的时候脸上并不甚么了不起之情,腔调也非常安静,仿佛这事听起来再普通不过。可他感觉普通,棚中一众男人却不普通了,惊奇声后,立时便有人质疑道:“你一秀才如何能杀了鞑子将领,又如何能夺了他马,你这大话说得也忒假,哪个能信得?”
众男人听后,看周士相的目光顿时怜悯起来,就是拿了安儿长命锁的络腮胡子也有些不美意义来。
中年男人高低打量了周士相几眼,脑中似在回想甚么,半晌,他点了点头,笑着扭过脸对这帮男人道:“此人的确不是鞑子的特工,他说得也是真的,内里的马和地上的刀确是他抢的鞑子将领的。”
男人们听了这话,都是微怔,细一揣摩,仿佛有些事理。那清军但是拿刀逼大明百姓剔发的,这小子如果不剔发,如何有命活着。再说,那清军的特工一个个扮得跟大明百姓一样,也没见有哪个敢像这小子一样留根辫子到处招摇的。
仿佛,这小子不是特工?可要不是特工,如何会有那马的,还带着刀,又怎的跑山里来了?
一家五口死了四口?
为首男人听后,不觉得然道:“我道多大的事,不过一个长命锁,你再打一幅给你儿子便是,要死要活的做甚,真触怒了咱,一刀便叫你见阎王,那你可就连儿子都见不着喽。”
听了这话,周士相倒是一下静了下来,怔怔的看着空中久久不语,那男人有些不耐烦,正要喝斥,耳畔却传来周士相低得不能再低的声音:“我儿已经不在人间。”
“我是迷了路,不知如何出去。”周士相实话实说。
那穿礼服的男人见周士相发楞,不由嘲笑道:“如何,还不承认?”
“老子方才摸过你手,没茧没泡的,一看就是没拿过刀的,再看你这身板,嘿嘿,你竟说你杀了个鞑子将领?这牛皮吹得,你干脆说你杀了鞑子王爷得了。”
“为何?”
“呼!”
世人胃口一下都被吊了起来,宋先生说的话他们坚信不疑,可这周秀才到底杀了哪个鞑子将领?
那男人微愕,却也没有多少惊奇,这年初小儿短命再平常不过,百姓人家很少没有短命过孩子的。见很多了,便也没有多少感慨,都是命。
不过在这帮男人眼里,这锁却算不得甚么,那猎人打扮的男人并不在乎,顺手将这锁扔给了那布衣打扮、脸上有络腮胡的男人,后者瞧也不瞧就给揣到了怀里。
“死了?病死了?”
按周士相的两个满脸横肉的男人没防他俄然挣扎,几乎叫他摆脱,络腮胡子大怒,喝骂道:“诚恳点,你再敢动,老子一刀宰了你!”
一听这话,按着周士相左手那男人也拥戴道:“对,给上点手腕,这小仔细皮嫩肉的,必定跟个娘们似的,用不了三回,哭爹求娘的就给招了。”说完便要脱手。
这长命锁是安儿百天时,赵氏的父母给外孙打造的,用了些金子,看着倒也值很多钱。
周士相脱口说了名字,看到一个身着儒衫的中年男人从门口走了过来。
听了中年男人话,众男人顿时愣住。
被唤作宋先生的中年男人微微一笑,视野转向周士相脸上,说道:“昨日我去县城取药时,在城门处见过通缉此人的榜文,榜文上有他的画像,错不了。”说完,又带着非常佩服的语气对世人道:“你们可知这位周秀才杀了鞑子哪个将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