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病死了?”
周士相声音都哽咽了,想到安儿生前的一幕幕,眼中泪水止不住便落了下来,抽泣道:“这锁是我爱子之物,我如何能让它离我而去。”
世人胃口一下都被吊了起来,宋先生说的话他们坚信不疑,可这周秀才到底杀了哪个鞑子将领?
周士相头皮一凉,模糊作痛,晓得后脑勺必定是给削破了皮。
不想面前这秀才模样的年青人脸孔却俄然变得狰狞起来,咬牙切齿道:“我儿不是病死,我儿是叫清军给杀了!...不止我儿,我父母老婆也都叫清军杀了,一家五口就剩我一人了!”
棚中响起一片嘲笑声,为首男人也是非常的不信,义士报仇这事他信,可秀才杀人倒是难信,况杀得还是鞑子将领,这很多大的本领才气干成。
见状,周士相倒是冲动起来,不知哪来的力量冒死挣扎起来,一边挣扎,一边吼道:“把锁还我,把锁还我!”
为首男人盯着周士相看了半天,确认对方神情并无作伪后,方才叹了口气,起家道:“这么说,你真不是鞑子的特工了?”
为首男人不敢信赖的望着中年男人,游移道:“宋先生?”
“由云龙?!”
为首男人见周士相情感冲动,眸子瞪得老迈,眼眶中竟有泪水打转,不由奇特这小子为何对这锁如此在乎,表示络腮胡不要轻举妄动,半蹲下身子问周士相:“这锁为何必然要还你?”
“谁?”
众男人听后,看周士相的目光顿时怜悯起来,就是拿了安儿长命锁的络腮胡子也有些不美意义来。
为首男人却还是迷惑,他指着地上那柄腰刀对周士相道:“你若不是鞑子特工,这把刀和内里那匹马又是如何回事?看你模样,怕真是个秀才,一个秀才如何会有这些东西?”
“周士相。”
那猎人打扮的男人见周士相脸有不平,咧嘴一笑,对那穿礼服的男人道:“大哥,跟他罗嗦甚么,弟兄们上点手腕,不信他不招。”
“周士相?”
“老子方才摸过你手,没茧没泡的,一看就是没拿过刀的,再看你这身板,嘿嘿,你竟说你杀了个鞑子将领?这牛皮吹得,你干脆说你杀了鞑子王爷得了。”
“呼!”
宋先生吊足世人胃口后,这才在世人期盼的目光中拉长调子道:“便是那尚可喜贼子部下的大将由云龙!”
周士相急得都要哭了,完整承载身材仆人影象的他,对死去的爱儿有着父子血缘天生的爱,刻骨铭心的爱。
“那马是我杀了一个清军将领抢来的,那刀也是夺自他的。”
“为何?”
那辫子是被齐根削断的,辫根处还沾着点血迹。
男人们听了这话,都是微怔,细一揣摩,仿佛有些事理。那清军但是拿刀逼大明百姓剔发的,这小子如果不剔发,如何有命活着。再说,那清军的特工一个个扮得跟大明百姓一样,也没见有哪个敢像这小子一样留根辫子到处招摇的。
一家五口死了四口?
“是他!”
听到这个名字,包含那礼服男人在内的世人都是齐齐变了神采,继而不约而同的呼了口气,一个个脸上都是写满惊奇,看向周士相的目光也刹时变得佩服,仿佛面前再也不是个秀才,而是常山赵子龙般。
“哈哈...”
听了这话,周士相倒是一下静了下来,怔怔的看着空中久久不语,那男人有些不耐烦,正要喝斥,耳畔却传来周士相低得不能再低的声音:“我儿已经不在人间。”
一听这话,按着周士相左手那男人也拥戴道:“对,给上点手腕,这小仔细皮嫩肉的,必定跟个娘们似的,用不了三回,哭爹求娘的就给招了。”说完便要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