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先楚高低打量了眼周士相,这才站起,边上一个侍从倒是悄悄朝他凑了两步,然后低声说些甚么。听完侍从所言,雷先楚目中顿时迷惑起来,盯着周士相道:“你是胡全?”
“嗯?”
周士相也不忘旁敲侧击,想探听为何是雷先楚这武官前来罗定,那兵部职方司郎中程邦俊又去了那边,不过和他决计坦白一样,雷先楚和庞天赐对此也并未几说。
“若李定国的兵是这个怂样,鞑子何必怕他?”葛正不屑的扫了眼劈面,“多数是张孝起召来的散勇杂牌,叫我看,这姓雷的恐怕也是个杂牌货。”
雷先楚倒是没有感慨,而是骇怪:怎的这帮匪贼还敢主动去打德庆的清军,莫非他们的气力很强?
庞天赐扭头来看,公然雷先楚已然将了本身死棋,不由心不在焉道:“还是大人棋高一着,下官佩服,佩服。”
“好臭!”
庞天赐也皱起眉头,直觉奉告他这两辆马车上装得不是甚么好东西,弄不好还真是这帮匪贼用心而为。他压住心中不快,问周士相道:“车上装的何物?”
“人头?!”
周士相不便指责葛义说话没分寸,当下将与德庆绿营一战简短说了几句,庞天赐听后不由唏嘘起来,不管是否至心,嘴上老是为胡全的死感慨了几句。
不待周士相回话,早就窝着火的葛义就抢先道:“我家大哥已经死了,你要见他可不轻易。哼,就算我家大哥不死,他是参将,你是游击,凭甚么要我家大哥来见你?”
雷先楚一肚子火,这还没进城却闻这臭味,这帮匪贼想干甚么?莫非是想用粪臭给我个上马威?若真如此,也太儿戏了!
“鄙人周士相,蒙众兄弟看得起,现暂代首级一职。”周士相道。
雷先楚纵马奔到马车前,看车上堆满干草,遮得严严实实,仿佛藏着甚么宝贝似的,不由奇特,一脸不解的望着前后脚而来的周士相。庞天赐也是猎奇,忍不住想看车上装得甚么,葛正、葛义等人倒是心中暗笑,一个个板着脸等着看笑话。
一听来者不是胡全,雷先楚脸顿时沉了下来:“胡全在哪,为何不来见本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