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葛义这夹枪夹棒的话,雷先楚肝火中烧,横眉怒扫便要发作。庞天赐倒是见机得快,也抢着道:“胡将军如何死了?”这一岔,倒是让雷先楚不好发作。
雷先楚的部下已经喝令兵丁列队,虽说对方只几小我,可该摆的模样老是要做出来的,不然游击大人脸上须欠都雅。在几个军官的喝命令,高州兵们不情不肯的起家到前面列队,虽是乱哄哄的但总算是赶在那几小我上马前将步行列了出来。
雷先楚一肚子火,这还没进城却闻这臭味,这帮匪贼想干甚么?莫非是想用粪臭给我个上马威?若真如此,也太儿戏了!
“本官便是雷先楚。”
不待周士相回话,早就窝着火的葛义就抢先道:“我家大哥已经死了,你要见他可不轻易。哼,就算我家大哥不死,他是参将,你是游击,凭甚么要我家大哥来见你?”
“甚么狗屁游击,就这货品,真如勇敢吞我们,不消千户大人脱手,我葛六就能把他们摒挡了。”
说话中,雷先楚不止一次夸奖过周士相所骑的大青马,待得知这马是周士相从鞑子汉军旗参将由云龙手中抢来的,雷先楚更是眼红,好几次视野都落在那大青马身上,乃至庞天赐和他说话都没听清。对此,周士相只是暗记于心,并不与他计算。
雷先楚倒是没有神采发白,更没有吓得后退,而是怔怔的望着车上堆着的人头,腮巴子不住颤栗。
“此处不是说话的处所,还请大人先入城,待拂尘洗尘后明日再说此事也不迟。”
“甚么首级不首级?听着就匪气,尔等既然已受招安,今后就当以官军自居,以朝廷名器自许,这首级不首级的今后可不能再说。”雷先楚话锋一转,“既然胡全已经死了,本官自会为他向朝廷请封,至于你等,本官也自有安排。”
“好臭!”
“甚么东西?这么臭!”
雷先楚也不回绝,又将庞天赐和伴同前来的几个部下向周士相先容了番,周士相都是一一抱拳号召,随后便在前头带路,引领雷先楚一行回城。
周士相缓缓道:“人头,清军的人头。”
如此作态,天然让随周士相一同来的众兄弟生火,周士相倒是不动声色,上前朝雷先楚又是一拱手,不卑不亢道:“雷大人远道而来,一起辛苦了,还请随鄙人进城,我已令人备下薄酒为大人拂尘洗尘。”
念及此处,脸上不由和缓很多,对胡全的死聊表怜惜后,便问周士相:“你是何人,现在罗定做何调派?”
庞天赐一惊,一下跳得老远,眼睛瞪得老迈,一脸不成思议。
“人头有何好怕,本官南征北战这么多年,甚么没见过!”
庞天赐也皱起眉头,直觉奉告他这两辆马车上装得不是甚么好东西,弄不好还真是这帮匪贼用心而为。他压住心中不快,问周士相道:“车上装的何物?”
两个高州兵脸也白了,声音也结巴了,腿也抖了。
一听来者不是胡全,雷先楚脸顿时沉了下来:“胡全在哪,为何不来见本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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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先楚倒是浑然不在乎,也无惊惧,只觉得罗定这帮匪贼是在考量他这游击大人的胆色,用心恐吓来着。本身既然存了兼并他们之心,便千万不能在他们面前露了怯,不然何故服众!
“庞大人不必担忧来人,倒是要谨慎面前了,将军!”庞天赐头还没转过来,雷先楚就落了子,然后哈哈大笑起来:“死棋,庞大人但是输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