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就要进城了,黄四却仍不放心,特地带了几个差役前后又察看了一下,确认不会有人闹过后,这才带人赶到前头。
由云龙哈哈一笑,打马便要朝前奔去,可面前却见那出城祭扫的百姓已经到了城门,也不知怎的,看到那些如丢魂般的百姓,杀人不眨眼的由参将竟然鬼使神差的将马鞭给放了下来,人也不走了,只勒马定立在那。
听由云龙承诺了此事,黄之正立时大喜,见由云龙勒马欲走,便从速躬身道:“下官恭送将军!”
世人目瞪口呆,由云龙的无头尸首尽是血雾竟是耸峙不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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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那秀才跌跌撞撞的直奔过来,远远看去仿佛非常情急,有甚么大事普通,由云龙心下奇特,微一沉吟,转首问马下的黄之正道:“黄县令,这秀才你可识得?”
惊变陡起之时,黄之正还兀自不觉,比及由云龙的脑袋落地,周士相纵马驰驱以后,这才回过神来,望着地上的由云冰片袋愣愣发楞,嘴里喃喃自语:“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
秀才俄然拔刀,蓦地变故之下,由云龙大惊失容,不待反应过来,周士相手中菜刀已然狠狠砍在他脖子上,行动之快,力道之大,精度之准,让他这走南闯北杀了无数人的武夫也躲无可躲。
听确是个秀才,由云龙更是放心,马鞭一指已到近前的周士相,扬声问道:“你这秀才要做甚么?”刚说完,就见那周士相在距本身一丈外忽而就跪了下来,然后纳头便对本身拜了起来。
直到周士相连人带马冲出十数丈外,由云龙的亲兵和城门处的清兵这才反应过来,一个个大惊小叫的去撵周士相,可那由云龙的座骑乃上等的蒙古马,周士相马术又出其高深,等他们追出去时,周士相早就连人带马消逝在了世人面前。
那菜刀想是用力太狠,竟是卡在骨头之上,可那报仇心切的周士相那里另有个秀才模样,咬牙切齿之下猛一用力便将那菜刀再次提起,不待那由云龙尖叫声响起,刀刃再次入脖,这一回,但是实在将由云龙的脖子砍了个透辟,但听“咕噜”一声,由参将的脑袋连着顶子已然滚落在地。
“去!”
风中再也没有纸钱落下,步队中也不见了祭品,红色的缟服已经去了大半,但那苦楚的哀肃之情倒是一点也没有减弱。轻风拂过,只让人感受六合间皆是昏茫茫一片。
“多谢将军!”
路上一向担忧由云龙已经走了,现在看到人还未走,黄之正顿时心下一喜,松了口气,三步并作两步就走到由云龙马下,不及喘定便恭敬的行了一礼,将来意说出。
“.......”
正欲抬脚分开时,却听那周士相又叫喊了一声:“将军慢走,可否容门生上前一言?”
周士相闻言起家走到由云龙面前,身子微低,不动声色道:“将军,门生想说得是...”稍顿,略带几分悲呛道,“门生父母妻儿皆死于你之手,敢问将军,门生当否报仇?”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由云龙大是惊奇,光天化日的竟有人来拜本身,实在让他大为猎奇,猜疑之下从顿时翻身下来,拿着马鞭朝前走了几步,问那跪在地上的周士相道:“你这秀才好端端的拜我做甚?”
“你这秀才,真是....真是....”
“快,快,快拦住他!”
话音刚落,只见周士相的右手不知何时多了一把菜刀出来,那菜刀倒是早就别在他腰间的衣袍下的!
快到城门时,倒是看到一队清兵簇拥着一员骑马的将领出城来,黄四一眼就识得此人是平南王麾下的参将由云龙。
又羞又愧的由云龙骂也不是,不骂也不是,干脆扭头不予理睬这秀才,这么多人看着,他由参将脸皮也不是真的极厚,总不能真和这死了父母妻儿的酸秀才普通见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