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锅下烧着的火很旺,等女人们将辫子编好后,锅中羊肉的香气已经飘散开,那肉也炖得烂了,看着就叫人流口水。
“唔...”彭大柱脸一红,不敢再吱声了。
计议已定,胡老迈和宋襄公又商讨了下,决定不必比及七天后再去打罗定,而是趁着弟兄们这会干劲足,现在就解缆去罗定,等入夜便脱手。
周士相怕葛五他们吓着这些女人,便出面用平和得语气将剔发扎辫的事对她们说了,一听匪贼们要剔发,女人们面色变得丢脸起来,显是觉得这些匪贼要投降清军。
这边筹措着宰羊,那边忙着支锅,周士相这边却另有个题目必必要先处理,那就是如何混进罗定城去――蒙古鞑子可没要汉人剔发!
“不能再担搁了。”周士相皱眉想了半晌,道:“寨子里不是有女人吗?叫她们过来扎辫子,大老爷们干不了的活,她们总无能吧?”
“这...”彭大柱想不到如何辩驳,闷着头又不吱声了。
“道袍只要四件,其别人没法混进城。”宋襄公一脸难堪。
为了鼓励部下们早晨奋勇抢先,胡老迈特地叫人把前些日子下山抢来的一只羊给宰了,如此一来,男人们更是欢乐,一个个嚷着吃饱喝足杀鞑子。寨中有几坛酒,胡老迈倒是千万不敢拿出来的,他清楚,本身这帮部下喝了酒犯浑得太多,铁定要误事。
看着这四件不知有多少污垢的道袍,周士相这才想起满清入关逼迫汉人剔发后,有很多不肯剔发的汉人便伪做羽士或是伶人,以此遁藏满清的剔发令。
望着周士相高大的身影,小女人这才想起本身还不晓得这小我叫甚么名字呢。那些女人们也感遭到周士相与那些匪贼们分歧,目光中都很猜疑。
十几个在河边洗衣服的女人被葛五带过来后,见一众匪贼们一个个个盯着她们看,顿时感到惊骇,摄于这些匪贼常日的积威,却谁也不敢动。
芝麻李夺徐州只派了四人假装成挑河民工入城,不过那是三百年前的事,周士相可不想画虎不成反类猫,故而执意要求入城的内应人数得翻倍,起码十人。
众男人倒是纷繁遁藏胡老迈的目光,彭大柱更是直接躲到了前面去,眼看没人情愿剔,赵四海咧嘴一笑,上前道:“你们都不肯剔,那就我来,只要能洗了罗定城,就是把老子剔个秃顶都值得!”
周士相再次谢过以后,捧着这碗有些烫人的羊肉走到那小哑巴面前,在对方迷惑和惊奇的目光下,将碗放到了她的手中。
“剔发?”彭大柱一下跳得老高,“这可不成,身材发肤受之父母,如何能剔得!”
闻言,宋襄公忍不住冲他翻了个白眼:“那是蜜斯丫环的衣服,你能穿?”
“我们装成羽士进城,鞑子不会思疑的。”宋襄公很必定的说道,怕周士相不信,又特地夸大,“我去罗定的时候便是作的羽士打扮。”
世人又详细筹议了入城后如何脱手,内里的人如何照应,如果有了变故如何措置,统统都定下后,胡老迈便出去处早就等得焦急的一众男人宣布了决定。顿时,众男人们就沸腾开了,一个个摩拳擦掌急不成待,那曾骂周士相是疯子的秃顶大汉更是把刀磨了又磨,唯恐早晨脱手杀清兵时不敷快。
闻言,那些女人们忙纷繁上前开端结辫子,小哑巴也哆颤抖嗦的站在赵四海背后,谨慎翼翼的替他结辫。
周士相将这个题目抛给宋襄公,宋襄公早有筹办,叫赵四海到他屋中取了四件道袍出来。
周士相也很难堪,想来想去,只得道:“最好的体例就是剔发。”
秃子那刀磨得可真快,没一会工夫就把赵四海、葛五他们头发给剔了个精光,只剩脑后一丛头发,看着忒丑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