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邦俊暗骂了声后,肠子算是悔青了,客岁的功绩已经让他捞着一个兵部职方司员外郎,这要放心在安龙府呆上几年,一个职方司郎中莫非就能跑了?他还年青,怎就这般沉不住性子,现在可好,到处碰鼻,来粤月余,一事无成,却不知如何向朝廷交代,又如何去见来前夸下海口的四府巡抚张孝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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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等了半晌,除了一帮匪贼的嘲笑和漫骂声外再无动静,程邦俊脸皮再厚,也晓得这大樵山世人是不成能为朝廷所用了,再留下去除了自寻其辱外毫无用处。恨恨的便欲开口告别,却听有人问他:“敢问大人,朝廷的封赏但是真的,那参将的告身和大印不会有假吧?”
客岁做的不隧道,本年还能希冀人家呼应你,为你卖力?何况客岁各地义军和匪贼纷繁呼应南明的启事是李定国雄师打入广东后,清军不敢与之为敌,情势大好之下天然是大家都出来要痛打清军落水狗。现在李定国雄师退入广西,只在高州留了为数未几的兵马,而其他各地的明军战役力又出奇的差,连义军都比不上,看到清军几近是望风而逃,这类环境下,广东的南明官员想靠封官许愿来让报酬之卖力,和清军死磕,谁肯干?
不想,周士相却一脸慎重道:“如果有能够,程大人最好也能出示下能够证明身份的凭据。”
程邦俊眉头皱起,新会秀才周士相手刃清军参将为父母妻儿报仇的事,早有探子从清军的书记上探得,故听到这桩义举时,他对当事人还是很佩服的。不过当看到周士相竟然和大樵山的一众匪贼为伍,不由有些质疑周士相的品德。加上这几日一向在山里驰驱,可却一事无成,燥火之下对周士相的态度便很冷酷,现在见他竟敢出来要验朝廷发给的官印和告身,语气顿时不那么友爱起来,口气带着几分调侃。
客岁,程邦俊就来过广东一次,当时他照顾永历天子的诏敕号令两广总督连城壁招募义军共同李定国雄师作战,等李定国雄师自高州东进后,因为广东清军不敢与李部正面作战,将军队全数集合到广州四周死守,粤西各府县遂接踵被明军光复。在此景象下,各地抗清义军纷繁向广州进军,各地匪贼们也是全数自发“大义”,接管南明大学士郭之奇、两广总督连城壁和高、雷、廉、琼四府巡抚张孝起等人的收编,喝彩雀跃打着明军的灯号向广州进发。
周士相俄然开口,胡老迈和赵四海他们也都奇特,不晓得他想干甚么。
兵部接到上谕后,本是要派别人去广东,但是程邦俊却向上官毛遂自荐,说本身客岁出使过广东,对广东景象非常体味,和本地的官员也有些友情,派别人去不若派本身去。兵部一想也是,就这么着,程邦俊便带了大量永历朝廷锻造的印章和兵部发给的告身到了广东。
屋内一众男人骂骂咧咧的吵嚷,为首的胡全默不出声,把个程邦俊气得神采乌青,同时也是暗自叫苦:早知这差事如此难办,本身何必毛遂自荐再来跑一趟,受这帮匪贼的窝囊气,也把朝廷的脸面丢个一干二净,更把自个的出息给误了!
故而为了减缓清军打击的压力,同时也为处理明军本身兵力不敷,郭、连二人便发起再同客岁一样,再次以朝廷的名义收编各地抗清义军、义勇,不吝高官厚禄之赏,从而能在短时候内强大广东明兵力量,以便能够共同高州的李定国部对广东清军构成威胁,需求时候能够再次共同李定国雄师作战,不致粤省全为清军统统。
“你这甚么话,莫不成你是思疑本官?哼,需不需求连本官的身份也一并验了?”
在世人目光中,周士相徐行来到程邦俊面前,微微欠身拱手道:“程大人别曲解,鄙人不是思疑大明朝廷,只想确认一下,毕竟这告身和大印,鄙人和这屋中的诸位豪杰谁也没见过,验一验稳妥些,也碍不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