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总的带头让营兵们再也无顾虑,一齐嘶吼着冲向那些毫无还手之力的旗兵,落在背面的营兵更是心急:旗兵比绿营少很多,这如果人都叫前面的人杀了,老子我不还是得死!
杀还是不杀?
“......”
一刀砍翻一个来不及退后的旗兵后,李辅国满脸凶光朝部下们吼道:“弟兄们,杀鞑子!”
“呼!”
蓦地和明将离得这么近,王七严峻的声音都结巴了,脑海也是空缺一片,不知明将拽住本身做甚么。正严峻时,那明将却一拍他的肩膀,然后对劲的一点头,叮咛一边的部下:“这王七有.种,转头就叫他做个小旗吧。”
见营兵不敢杀旗兵,周士相的目光变得森冷,他紧紧盯着李辅国。
“杀鞑子,杀鞑子!”
众旗兵听后顿时哗然,人群开端骚.动,早就有备的邵九公当即批示部下停止弹压。那帮旗兵手上皆有绳索捆着,抵挡不得。
他日若能同时俘虏满蒙汉兵,则依样画葫芦,叫这蒙汉兵去杀满兵,动了手就是承平营的人,不脱手,宰了便是。上梁山要交投名状,入承平营的伙更要交投名状。民气隔肚皮,不竭了这些人的后路,如何敢大胆差遣。
一个脸上有疤的营兵一刀切开一名旗兵的嘴巴后,不知是因为杀得是常日闻风丧胆的汉军旗,还是因为能够活命而变得格外镇静,他哈哈哈的狂笑着,一双充血的眼睛朝着四周不住扫视着,想再找一个还没死得透的旗兵练手。视野中,正有一个旗兵趴在那边哀号,顿时精力大振,正要上前,脑后的辫子却被人一提,然后耳畔传来刚才那明将的声音:“刀使得不错,你叫甚么名字?”
邵九公见状,勃然大怒,拔腿便朝李辅国走了畴昔,甩手一个耳光就打在他的脸上,然后一个箭步冲到旗兵那边,看也不看挥刀就砍。刀光过后,一颗旗兵的脑袋便飞落在地,定睛一看,恰是那叫唤祖上曾是大明军户的旗兵。
“回将军,小的...小的叫王七!”
“你们杀不杀!”
周士相称得不耐烦,轰然又是一声大喝,本日他非要逼着这些绿营脱手才行,不然,也只能将他们连同汉军旗的降兵尽数诛了,因为留他们不得。
“卑贱...卑贱...”
有一旗兵见绿营的人都没动,而那明将也站在那盯着他们看,似有动心,遂大声叫唤:“我等当中大半祖上都是大明的军户,崇祯四年平南王、靖南王在登莱反叛,我等无法跟他二位到了辽东投清,但有机遇,我等如何放着好好的汉人不当去当他旗人?...入关这么多年,我等跟着靖南王是打过很多仗,杀过很多明军,可那都是被迫,我等若不杀人便要被人杀,为了活命,我等也只能硬着心肠杀人...将军能给绿营一个机遇,何不能给我等一个机遇!我等都是久经行伍,足为将军差遣也!”
闻言,邵九公眉头顿皱,却未出声反对,但神情明显是不同意承平营收纳这些汉军旗降兵。
兵也好,官也好,脱手宰了满州人养的这帮干儿子汉军旗,他就是想有后路也不得,唯有断念踏地跟着承平营走到底。此与在邵九公等江西兵背后刻上“顺治是一条狗”有异曲同功之效,所辨别不过手腕而矣。
旗兵们的哭喊和惨叫让东城变成一片人间天国,有旗兵在临死前收回暴虐的谩骂:“贼蛮子,你们不得好死,我家王爷不会放过你们!”
周士相的长刀也缓缓抽出,刀尖直指李辅国,心底暗赞邵九公这曾经的绿营二鬼子做得不错。
“脱手!想活命的就拿旗兵的脑袋来换!”周士相再次喝令众绿营兵,手中有刀的绿营兵倒是谁也不敢脱手去杀旗兵,更不敢抵挡承平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