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主不塞隙穴,而劳力于赭垩,暴雨疾风必坏。不去眉睫之祸,而慕贲、育之死,不谨萧墙之患,而固金城于远境。不消近贤之谋,而外结万乘之交于千里。飘风一旦起,则贲、育不及救,而交际不及至,祸莫大于此。当今之世,为人主忠计者,必无使燕王说鲁人,无使近世慕贤于古,无思越人以救中国溺者。如此,则高低亲,内功立,外名成。
#3此处脱『民』字,据迂评本、凌瀛初本补。
古之人目短于自见,故以镜观面。智短于自知,故以道正己。故镜无见疵之罪,道无明过之怨。目失镜则无以正须眉,身失道则无以知利诱。西门豹之性急,故佩韦以缓己。董安于之心缓,故佩弦以自急。故以不足补不敷,以长续短之谓明主。
用人
使天下皆极智能于仪表,极力于衡量,以动则胜,以静则安。治世令人乐生于为是,爱身于为非。小人少而君子多,故社稷长立,国度久安。奔车之上无仲尼,覆舟之下无伯夷。故号令者,国之舟车也。安则智廉生,危则争鄙起。故安国之法,若饥而食,寒而衣,不令而天然也。先王寄理于竹帛,其道顺,故后代服。令令人去温饱,虽贲、育不能行。废天然,虽顺道而不立。强勇之所不能行,则上不能安。上以无厌责己尽,射下对无有,无有则轻法,法所觉得国也而轻之,则功不立、名不成。闻古扁鹊之治其病也,以刀砭骨。贤人之救危国也,以忠拂耳。砭骨,故小痛在体而长利在身。拂耳,故小逆在心而久福在国。故甚病之人利在忍痛,猛毅之君以福拂耳。忍痛,故扁鹊尽巧。拂耳,则子胥不失。寿安之术也。病而不忍痛,则失扁鹊之巧。危而不拂耳,则失贤人之意。如此,长利不远垂,功名不久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