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汉宫秋 落花逐水流 > 第122章 武帝(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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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当我是从何而来?翁主,您别探听,”她道,“探听也无用,这世上,早没我的亲人啦!我知卫氏女畴前的作为,那些早被天子忘怀的印记,――那当然是,有人奉告我!但您别问‘别人’姓甚名谁,合当的时候,我自会全数说来。……只这会子,我并不肯再回想。我奉告你的,现在已被证明,那你自该信我了!但毋管将来会产生何事,我都不会害你。只因,巍巍汉宫当中,我只您这么一个可托任之人!”

“你到底是谁?”终抵不过心中的猜疑与猎奇。

窦沅与钩弋夫人互视久怔,也摸不透天子揣着甚么心机,略略收整情感后,她便握了钩弋夫人的手:“那我便走了,你……好自为之。”

十七岁,不过十七岁,她和阿娇姐姐的十七岁在做些甚么,想些甚么?面前赵婕妤,却已学会吃人不吐骨头的保存伎俩。

钩弋夫人笑道:“翁主公然是繁华王谢出身,这味儿还呛人?暮年田间拾穗,比这味儿烦厌的多呢!”她也收伞,俄然转了话锋:“……听闻,陛下去了皇后那儿?”

那是窦沅未能推测的。

椒房殿中宫之主披发覆面,好不狼狈。这多几年的缘因各种,早让她了然,属于她卫子夫的期间,早已畴昔。甚或,是她将君恩看的太重,她的期间,从未到临。

迎她的人,是钩弋宫简衣素钿的宫女子,她们皆知她窦沅是何人,在这宫里,位阶非嫔位,身居长门,但天子却恭敬有加。诸此各种,亦能发觉出窦氏女身份多么特别。故此无人敢怠慢。

“您再问,我便下逐客令啦。”她婉婉一笑,风情无穷。窦沅竟也为她这一笑所折,心中不免胡乱摩揣,原该天子一见倾慕,那样媚到骨子里的美人儿,谁不爱?

“小翁主,你比来在做甚么?”

“陛下老啦,并且……陛下已有了太子。”

因踱了半路,细雨已收,窦沅便轻手将小伞收起,因道:“这味儿又重啦,过了雨,泥腥味久不散,一层叠着一层,怪呛。”

钩弋夫人冰雪聪明,窦沅要问甚么,她一点即体味。因说:“那自不是,甚么手握玉钩,甚么胎中带畸,我骗骗陛下不成呢?打通望气人,引陛下寻路而走,这点子策划都不会?”

面前这个女人,几近改写了汉室汗青。

那后半句话,便忘了罢!她如何肯“好自为之”?!

那从侍一谒:“陛下请翁主过御前!”

汉宫何曾是属于她的?为着当年深传巷尾的一句歌谣?

他留给她一个狠绝非常的眼神,从天子的眼睛里,全然不见昔日的温存。当年平阳公主府邸受宠承恩的旧事,连她都要淡忘了,天子的冷酷,几近使她思疑,那些耳鬓厮磨琴瑟调和的日子,皆是一场虚梦。

去找那小我聊聊,要比她在长门宫干焦急,好很多。

吼怒了一夜的急雨,待落尽后,掘开的荷塘口儿又突入了泥水,亲军盲动了一夜,污泥的塘子一时半刻还清不洁净。天子那边坐镇,已在宣室殿冲着老臣发了几告诉名火,窦沅未请晨安,她内心明白,若天子手中得了动静,必是第一个知会她的。故此倒也不急。

钩弋夫人当时年方十七,阿沅瞧不清那女人胸中藏了多大的志气,像她那样花好的年龄,魏其侯府的小翁主还是个不知情面冷暖的丫头电影,有窦氏一门光荣护罩,她窦沅本无需争、无需夺,她和陈阿娇的童年、少年,皆是一样,蜜罐里泡大的。便不知孤女身弱,要想在食人不吐骨头的汉宫中过的好,须支出多少。

窦沅点头:“不是听闻,是确切。我陪陛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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