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只是储君,而非天子。将来的事儿,谁说得清呢?”她终究转过甚来,像个无辜的小女孩儿,抿嘴向窦沅一笑:“是不是?”
窦沅眯起眼睛,一束光芒拢聚起来,钩弋夫人在她眼里愈凝愈小,缩成了一小团儿,像折枝一骨朵儿梨花似的,便这么飘远去,散落在枯叶下。
窦沅笑了笑,并不答复她似是而非的问,却道:“小翁主?那是多少年前的事了。我,是刘不害的老婆……”
幸幸亏的是,天子已年老,子嗣不继,钩弋夫人的机遇,怕是未几了。
――“生男无喜,生女无怒,独不见卫子夫霸天下。”
从某种程度上说,钩弋夫人与卫子夫,是一类人。
窦沅内心“格登”一下,面上虽浅含笑,内心已有计量。这女子,当真是不简朴,这般风头劲,明是个爱张扬的人,却晓得蓄势,半丝儿不张扬。
那是窦沅未能推测的。
“那不能,”窦沅也笑,“我看是不成啦。”
刘彻……她到底还是不认得他。
便巡过一回。
甘泉宫,这一座宫室,乃天子最爱,不想天子却赐了那小我,窦沅内心笑笑,天子也好兴趣,一把年纪了,尚不忘拈花惹草,巡狩带返来这一个生来纤手握拳的奇女子,倒算误打误撞帮了她忙。有些事情,她弄不明白,还须就教这位人才绝艳的“钩弋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