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太后摆了摆手,赵清蓉因出前道:“太皇太后,前儿给卫夫人的祈寿锦囊已备好了,奴婢这会子便去取来?”
她的这番心机,窦太后又岂会不知?用老太后撂白了的话儿来讲就是,馆陶是个甚么样的主儿,她能不明?哀家肠子里囫囵爬出来的,她还敢跟哀家盘磨算计?
窦太后醒将过来,见天子陪侍在侧,便指氛围骂道:“那馆陶猪油蒙了心子!”正想再狠狠呲两声儿,谁想,喉间又是一阵急,她粗喘着气儿连连嗽起来。
独倚危栏,短短几个月时候,她已从椒房殿凤仪天下的皇后娘娘,变成冷宫里夜夜落泪的平常宫妇了。
天子唇眉微微动了动,蓦地谒道:“皇祖母,您好生将养,朕宣太医令陪侍。朕出来也好些时候了,宣室殿那案上积着的奏折,又够熬深更啦。……承明殿主位身子不大好,朕去瞧瞧。”
“无妨事,”阿娇兴趣高,不肯坐那累坠东西,笑嘻嘻道,“本宫好可贵才出来逛逛,本宫不嫌折腾。”她指了指肩辇:“坐上头怪冷的,没劲儿。”
“也好,去取吧,教天子顺道捎回承明殿便是,”窦太后悄悄闭上眼睛,“免得承明殿那孩子又来跑一趟……大风大雪的,怪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