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汉宫秋 落花逐水流 > 第1章 纱窗日落渐黄昏(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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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卫女护有龙胎,得贵君前,彰显未央宫。

窦沅见她愈说愈不得法,不由心伤难耐,体贴道:“阿娇姐姐,你如许说,叫我听了难受……更不要说,馆陶姑姑如果闻声了,内心要如何苦。”

是以日前窦沅常常奉侍殿前,出入汉宫。前次入谒长乐宫奉侍,偶遇姑母窦太主馆陶大长公主,听她提及陈娇皇后偏居已数月,不见亲母,不见君上,心疼的发紧,姑母言辞中感喟数度,天子仍在大怒中,不发恩旨让她们母女相见,馆陶大长公仆人前尊荣,人后却不顾面子,在她这位宗亲后辈面前哭哭啼啼,不藏哀戚,想来是爱女至极。

这是元光五年的炎夏,日头毒得龇人。长廊檐牙雕镂纹路里,详确浇铸的滚花金漆仿佛也被日头逼干了水分,出现干裂的木花儿。院子里清平悄悄,闷的人不想说话。呵着气都能吃进满口逼仄的闷热。

窦沅非常生悔,自家表姐,她原不该如许陌生知礼。只是方才听阿娇拿“废后”自嘲,一时慌了手脚,不知如何应对。又见宫人齐齐跪下,这才按仪制行了个大礼。

食案前那少女膝席而坐,见美妇人在觑她,便抬头悄悄笑道:“我非常风凉,叫她们为娘娘乘凉,莫要管妾。”一方锦帕微微衬着唇,笑态很好,不露齿,不张扬。那女孩子到底还是少女心性,难为宫规束缚,自进了汉宫便到处谨慎,如履薄冰,因是在僻静的长门宫内坐了方许,才略微活泼了些,见了亲表姐,总算还能开口笑。

阿娇见她提起昔日的事来,也不由笑了起来。

“哎呀!这叫甚么话……”窦沅拿扇遮面,的确羞得无地自容。

隔了几重宫门,怒喜无常的帝王,怕是早已忘了当初勾指金屋的信誉。“愿得阿娇为妇,当以金屋贮之。”已是隔世的风景。

窦沅也是个聪敏的女孩子,天子虽废后,然统统饮食用度送入长门宫者,皆照皇后仪制。如此看来,事情尚可周旋。就算武帝要究查她明天的冒昧,只怕也不大忍心,再由,太皇太后疼她,更宠阿娇,必然能从中调停一二,就算她本日偏见阿娇之事被撞破,亦能安然避祸。

因天子虽颁旨废后,圈陈后于长门宫,但并没有明旨不让内宫女眷看望,她刚才敢入谒长门宫,偏见陈娇表姐。

堂邑侯府的小翁主,得承馆陶大长公主的仙颜,些余年前就以姿容甚绝著称长安,窦沅歪侧着脑袋,恰好倚倚地瞧陈娇表姐——她只点一支素净的花钿,得谒汉宫多年,以皇后之贵体承天胄,那雍容与气度天然是不消说的,现在被贬长门,统统素衣简从,面上却仍然不掩矜贵之色。窦沅不由内心悄悄叹服,却被阿娇捉了手腕,起家悄悄咯吱:“小丫头,瞧甚么劲儿呢!我身上,可瞧不见你那小夫婿一眉毛一鼻子!”

阿沅因是笑道:“倒想起表姐小时候,皮得猴儿似的,整日见六合爬树逮蝉,馆陶姑姑领着一众宫人跟在前面跑溜,急的甚么似的,直喊叫:‘阿娇,莫要摔了!’”她捉起小扇,靠近了阿娇给她扇凉:“真是甚么样的主子,管束甚么样的内侍!姐姐且瞧外头树上卖力粘蝉的小侍们,爬上趴下的,技艺多活泛!真叫人一眼就瞧透是阿娇姐姐管束出来的!”

阿娇收了身,见她臊得没法儿,便不再笑她,只问:“你甚么时候起辇回府?我这地儿没甚么好的,只是冷,大暑的天里,避暑最合适。只问问这永巷八大宫,秀士美人夫人,哪个有我这儿冷?”阿娇笑了起来,又拿本身的身份轻浮:“……她们啊,都没我福分,君王恩泽稠密,见天儿地热,哪像我这儿,撂了冰块不打扇子,只浸在这三伏天里,也还是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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