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另有蜡烛吶?枯木拐子也没有?”
张贺这日便坐内堂,将家臣搜索博望苑一事的成果奉告病已。
“只是如何?”刘病已竖着耳朵,听得细心。
故此欣喜道:“病已如此老成,戾太子泉下有知,当可告慰了。”
刘病已因道:“张大人,我觉博望苑那窝洞尚可一查,洞中老婆婆可算蹊跷,需再探查。那块青砖所刻之字若非天意,必是报酬;既为报酬,与那老婆婆必脱不了干系!”
但当他传闻连那老婆婆也无所踪迹时,便急了,因问张贺:“怎会?那老婆婆应是在博望苑盗洞子中久居的了,现在怎会人迹全无呢?!”
他又怎会不知汗青上凡生异象,小则天降灾妄,大则改朝换代。如暴秦无义,秦二世时,陈胜、吴广于大泽乡策动叛逆,令者曾鱼腹藏书,上书“陈胜王”三字,以鼓动听心。此为报酬之异象也。
“那不成能!”
“没有。”张贺摇了点头。
病已顿时来了精力,这倒是极有能够呢!因说:“那如何,是被人埋进土了么?那连着烛台的蜡烛、老婆婆的枯木拐子、好几个像案一样的木桩子……都给埋啦?”
张贺一声沉叹,道:“病已,最怪不在那老婆婆,她寻不着,罢也罢了。最奇特的是,我派人四下里撒网去寻,确在野草堆里寻着了你所说的‘盗洞’,我手底下的人探身试过,若挤一挤,还真能容下一小我通过,爬出来倒也不是难事。他们便一个一个栓绳索爬了下去,只是……”
刘病已忧心忡忡。
“没有,甚么都没有,”张贺道,“底下窄的连人都站不直了,恨不能变成一幅帛画,贴土壁上得啦!那里还能装下这些东西?”
刘病已并未思疑那老婆婆的,他是信极了本身的阐发,只当老婆婆真是衣食无着的不幸人,找个盗洞来住着度日。即便那七字与老婆婆有干系,也不至是老婆婆做的,多数她也被人诓了,或是操纵了。
“病已……?”张贺扶起他的头:“病已,这间屋里,只我们两个。你不必顾忌,有甚话,都能够说。”
剩刘病已一人居堂中,他也不闲着,手剥滴下已结成块粘在烛台上的蜡烛油,一点一点撕扯下来,然后捏在手里把玩,这油块尚未冷却,还带余温,贴着他的指尖,暖乎乎的。
“没瞧见木桩子?——做成结案、椅的模样?”
现在寻不见老婆婆,那倒非常耐人寻味了。
刘病已急说道:“张伯伯,病已并未扯谎,这统统平君、彭祖他们也瞥见的呀!”
那统统,清楚真逼真切,确是他刘病已亲眼所见呀!
“那是如何回事呢?”刘病已虚握了拳,他已觉事情不在他掌控以内了。那股不知在何方的权势正在一步一步逼近他,乃至要将他吞噬。
“只是,洞底下甚么都无,洞底很窄,并没有像你所说的另有一番六合。愈往里愈窄,挤的人都要喘不过气儿了。”
是报酬?是天象?却不得晓得。
而此次所见七字,与那“陈胜王”竟是如出一辙。
张贺眼中闪过惊奇之色,若不是刘病已提及,他竟未想到此一层深意!可见病已这孩子确乃可塑之才。
但是,事情并没有他想的那么简朴。
“老夫胡涂!”张贺狠一顿脚,烦恼道:“若非病已察情,提示老夫,老夫怕是要做好事啦!”便急仓促要喊人:“病已放心,老夫这便派人去探博望苑,哪怕掘地三尺,也需求揪出线索来!”
张贺担忧地说道:“病已,老夫也不是粗人,遣派去做这事的,也算是能拜托的人,他们算得沉稳,也想到了会否这个盗洞从你们走后有人来过,将统统都埋了进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