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然是委曲的。这么多年来,父皇对她冷若冰霜,将她扔在宜春/宫,便不闻不问。每一年亡后祭奠大典,她身为嫡公主,从无一次是插手的。
他总想要个女儿。奭儿端倪清峻,肖似他。是那种男孩子的清峻,不免过分凌厉。他想要个女儿,他们的女儿,必然长得像平君。眉峰是清秀的,鼻梁小巧却挺翘,眼睛很大,晶亮亮,笑起来的时候,洒满星光。
他有如此冠冕堂皇的来由。
他有多少年未曾走过他的长安啦。
是以他自傲奭儿所想,他皆能猜着七分。
“mm没来,”刘奭昂首,也看着君王,“……这不关mm的事。父皇是该待mm好一些儿……”
天子已入帐中安息,从侍端来金盆沸水,为陛下擦脚过水。天子睡前有读书的风俗,是以尚不觉乏累,命从侍过完水以后便点亮宫灯,他就着灯光再读一会儿书。
人之常情。
天子毕竟疼这嫡宗子。
刘奭谒叩以后,便抬开端。一双眼睛通红通红,便瞪着天子。
她依偎在太子肩上,想及即将到来的祭灵诸事,便觉很严峻……又有些盼望。
刘奭不说话,却跪地谒叩,每一个礼节细节,都禁止守仪,天子反倒抽了一口寒气……这小子竟是要做甚么?
她唬了一跳,几乎没站稳:“我……我也去?”
“父皇,父皇……儿臣问你一句……”刘奭在他父皇的搀扶下,缓缓爬起来。天子连说:“你说、你说便是,父皇都会为你处理。”
这儿子是他看着长大的,平时教诲皆托朝上股肱之臣,但奭儿所学,他都过问,总抽时候来亲身辅教。
请谒便请吧,小丫头来便也来了,可贵有此情意。
天子缓缓展开眼,一滴清泪,不知何时从眼角滴下,沾衣欲湿。
他要祭一祭他的亡妻。
思儿也是……思儿也想娘。
天子被儿子这一番谈吐,说的也感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