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也不等他答复,便急着在前边带路。她的花房也是小巧的很,本来她是不喜好这处的,想将花圃子捡拾出来种上很多花,只她娘不准她去干那粗活儿,又怕她被日头晒着了,这才只让她在花房里无事捣鼓两下。
她红着面又出来,再看一眼矮小的花房后,才把眼睛定在身形苗条的表哥身上,强行忍住笑意:“怪不着我的花房,要怪也只能怪表哥生得过分伟岸,自个进不去……”
钟远则垂眸看她,但见她两颊生红,眸色不由就是沉了一沉:“也好。”
姜小娥自也晓得此中之意,小时娘就让她好生照顾这株树,道这是为她种下的,今后要给她制嫁奁来用。她当时还懵里懵懂,目下倒是早已晓得了。
饭毕后,姜小娥便帮着她娘清算了碗筷,待再出去时,手上便又捧了一壶清茶送出去。为两位哥哥满上茶后,娘便也出去了。
说是坐,二人却都没坐。立在亭子里吹了会儿风,目睹日头落下山脚,冷风渐起,钟远便发起分开。这回换作是他走在前,姜小娥走在后,姜家不算大,是以她二人刚回至天井,便撞上刚归家的姜岩。
姜小娥赶紧挽住她娘的手臂,让她别再多想了。
“弟可巧出门,不过顺道罢了,表兄实在见外。”钟远道,“便不是顺道,特地送妹子归家也是该当,不敷挂齿。”
陶氏之以是亲身问他,而不是通过妹子来问,便是看中了他的为人与操行。晓得妹子风风火火惯了的,问她只怕也是白问,说不准儿你劈面问她,她承诺下来,回身就给忘了也不是没能够的事儿。
待姜小娥回房换洗一番再出来时,堂屋里竟没了人影儿,她一时微惊,来至门边刚要喊他时,便瞥见天井正中的香樟树底下立着一小我,观背影恰是表哥无疑。
本地有一风俗,便是闺女出世那日,便要在院中栽下一株香樟树,待到来年出阁时,便将其砍下来制作嫁奁家具。此一风俗虽年代长远,但本地人一向传承下来,至今未改。
县上私塾,是他钟家出了重资修盖的,便不说这个,只说钟远是詹先生的对劲弟子,他开口说话,天然管用。姨母家中的环境,他算是略知一二,先不说贰心中心疼表妹,凡是她所求毫不成能不该。便是没有表妹,光论这一名表兄,他亦是非常恭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