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厢孔嬷嬷去寻人,不但警告之语没带到,反而碰了一鼻子灰。
姜小娥并不是个没有眼色的人,且她生来心机敏感细致,自能觉出姨母不太愿带自个去。当下便道:“姐姐且慢,不必费事了,我不去的。”又看向她姨母,“外甥女想起来了,娘喊我本日早些归去,林先生本日既放假,那么一会儿我便也家去。”
庄夫人点头,扶着闺女刚站起来,不远处庄老爷派来驱逐的下人,才姗姗来迟。跪下便道:“主子有罪,让夫人蜜斯久等,望夫人蜜斯宽恕。”
姜小娥忙敛了笑,靠近前摇起她娘的手臂来:“娘,哥哥是用捡来的银子买的,没有败家。一会子我就让哥哥带我出门儿,把这耳坠子换一副娘能戴的来,我不要。”
姜岩则揉揉她的发顶,暖和道:“本日在船埠捡了银子,想着这拾来之财要当即花掉,便给嫃儿买了副耳坠返来。”
听哥哥这般说了,姜小娥才接管下来。面上一时雨过晴和,对着哥哥抿唇儿笑一下,便跑进房里戴去了。再出来时,她便有些害臊,近前小声儿问哥哥:“哥哥,我戴着都雅吗?”她方才自个在镜前照过了,非常都雅。
姜岩再次把它掷一旁,拧干衣物再穿上,就要翻开房门时,却一下在桌前顿住。复又将那副珍珠耳坠拿起来,摆在掌心上看了两眼后,忽地便想起嫃儿还无有一副像样的耳坠子,肃立半晌,他便冷静收起来。
她当即冷声道:“转头再寻你几个算账!”那几人抖抖身子,无人敢驳。庄夫人再狠狠瞪上几眼,后才把孔嬷嬷招近跟前,低语:“嬷嬷去问明那公子的姓名与家址,转头让人送些银钱畴昔,作为报答。”又是叮嘱,“警告他谨守开口,切勿将此事张扬出去,不然……”
“船埠上鱼龙稠浊,如何晓得是哪个丢的?再者,哥哥也等了好久,总不见有人来寻,放出动静后又恐有人前来冒领,这才出此下策。”又见mm拧起小眉头,皱着小脸,一脸的不安。姜岩内心乐,面上则道,“想对方好久不来寻,便是不在乎这点银子,必是敷裕之人,嫃儿就不必为此担忧了。”
庄夫人身子一震,这才复苏过来,极其感激地看他一眼,后立即就与亲信将闺女放倒在地。这时候也管不了空中上有没有雨水,直接将她放平,双手交叉吃紧就去按.压她的心口。只这般按.压好久,也不见闺女有个反应,庄夫民气如刀绞,心是一寸一寸地往下沉。
庄明媛“嗯”一声,悄悄由她娘抱着安抚,闭上眼时,便有两串泪珠滚下来。
“是哥哥给我买的,还没问是哪家。”姜小娥照实答。
姜岩看不畴昔,事关性命,他也就没想太多。命她几人退开,蹲下.身子便隔着衣物将手按在了女子矗立胸脯上方,伎俩力道天然要比那嬷嬷精准有力很多。
待丫头捧来钟葭去岁的旧衣过来时,陶姨母又道:“这是你表妹去岁穿的,只穿过两回,极新的很,你便拿去换上,面子一点。”
孔嬷嬷便在旁劝:“光在雨地里立着,也不像个模样。夫人蜜斯且收住,现下合该早点归家,再请个大夫来为蜜斯把评脉,方为端庄。”
陶姨母便命丫头停下。
约莫半月后,逢知县夫人寿辰,钟家作为县上富户,自也在受邀人中。姜小娥并不知此事,还是钟葭挽着她的手笑道:“阿嫃,本日就跟我们一道去知县农户吧,顺带见见世面,本日去的人定是极多,皆是县上有头有脸的人物。”
他话音全落,在旁的孔嬷嬷一张老脸就热.辣.辣的烧起来,也不管自个身份可做他祖母,跪下来便给他磕了头响头:“公子大恩,老身没齿难忘,既如此,那便在此别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