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冒着雪,走了半日才进了城,在一间不着名的逆旅住下,围着火炉,由秋分三女安排晚膳,左彣和何濡在一旁对坐低声扳谈。徐佑独坐一角,拿出那封詹文君的信,凝睇了很久,这才拆开取出,一张柔嫩光滑的鱼笺,八行娟秀疏朗的笔迹顿时映入视线。
徐佑行至半途,俄然看到门路边站着一人,许是站的久了,面庞冻的嫣红,他停下脚步,讶然道:“千琴,你如何在这里?”
微之,你读到信的时候,我们应当已经天各一方,恕我没法劈面跟你道别,只能拜托千琴代为传书,失礼莫怪。不过,以你的性子,想来也不会太在乎这些。
千琴能通《左传》,天然明白冬至包含的事理,两行清泪滴落雪中,盈盈再拜,道:“谢小郎赐名!”
千琴垂泣道:“司隶府要郞主交出船阁统统人的名单,然后遵循各自情由,交给客籍县府管束。而我出身孤儿,又是奴婢,早没有家,也没有籍,被孟行春点名要去卧虎司,若真的去了那边,恐怕除死以外,再无第二条路可走。如此避无可避,也躲无可躲,夫人怜我惜我,不但除了我的奴籍,赐我钱帛,又找顾县令疏浚,将我落户在了钱塘,并拜托郞主知会孟行春,终给了奴婢一条活路。”
无数次,她想要翻开帷幕,再看一眼耸峙在道边的那小我,
宋神妃叹了口气,道:“mm,你或许恨我,但将来你总会明白,我如许做,实在是为了你好!”
哪怕,只再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