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束还未再问,身后床榻上传来一声轻咳。
大夫眼观鼻鼻观心,当甚么都没瞥见,退出去抓药。
闻声有朝气,容束顿时松了一口气,又怪医发展叹短叹,“既如此,奉求您了,您老一声喟叹可吓煞了我。”
许是被容晚玉的孱羸所慑,小丫环手上的行动又轻了几分,“奴婢叫四丫,常日卖力院子洒扫。”
这回四丫没再推拒,低头应是。
“不是萧姨娘,奴婢是玉雨苑的。”四丫拽着大夫,施礼时差点将老大夫扯一跟头,“大蜜斯快病死了,让我请大夫。”
容晚玉一病就是大半个月。
四丫一愣,看着病若拂柳的容晚玉,立时将镯子推了归去。
容束虽爱重萧姨娘,耳根子软,但心肠却也软,最是吃软不吃硬。
本来贴身丫环另有一人秋扇,是容晚玉的母亲拨来的,因打碎了蜜斯喜好的金饰,被分去了后厨。
等四丫请了大夫,进内院时恰好撞上了下朝回府的容束。
“你看着面熟,叫甚么名字?”容晚玉气若游丝,一句话愣是喘了几口气才问出来。
超出容束的肩头,春桃瞥见容晚玉含泪却冰冷的目光,不觉埋下了脑袋。
老医发展叹一声,又摇了点头,容束的心顿时往下沉了沉。
内心却嘲笑,春桃一党更加不把本身这个端庄主子放在眼里,贴身服侍的活计也找小丫环顶包。
也不得再担搁,朝服也未换,同两人一起速速往玉雨苑赶去。
“四丫,这几日我仿佛病得更短长了,你帮我再去外院请个大夫来。”
熟料四丫又是跪下一声响头,“蜜斯有事,叮咛便是,奴婢这就去请。”
别说容束这个亲爹,连老大夫看着都于心不忍。
春桃心如擂鼓,暗瞪了一眼跪在前面的四丫,昂首回话言语娇柔,“回老爷的话,蜜斯自幼身子弱,奴婢等悉心顾问,不敢怠慢。”
这番话让容束才回神留意这院子的景象,来了这么久也不见服侍的丫环进茶,只一个小丫头忙里忙外。
擦完身子,四丫正筹办抽手,黑壮的手臂却俄然被套上了一个银镯子。
老爷发了话,玉雨苑的下人莫敢不从。
“父亲,女儿知错了。”容晚玉听得这句安慰,顿时哭出来声,扑倒在容束的怀里。
四丫是个实心眼,挂念着容晚玉说得时候,握着扫帚盯着沙漏,时候一到,立时将扫帚一扔跑了出去。
大夫写着药方,又解释一二,“老夫喟叹是因令媛的病本不该如此严峻,想来这几日蚀补未进,又受寒意才至如此,恕老夫多嘴,病靠七分养,而后该好好顾问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