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虽还年青,家世不显,但很有气度,想必假以光阴,定能真正做到母范天下。”
听了容晚玉的解释,上官氏恍然大悟,不由点头,“如此说来,你确切要和皇后交好才行。但愿娘娘她气度宽广些,不要受奸佞小人的话影响。”
宫人传来动静时,他正和天子在一处,得知坤宁宫的景象,姜询还笑着说了声好。
上了车,上官氏才皱着眉透露担忧之意,“这江家的,实在是过分了些,竟还想拖你下水。”
见容晚玉浮滑的模样,迟不归笑意难收,还要用心朝她作揖打趣,“夫人当真乃女中豪杰。”
固然如此,容晚玉却还是摇了点头,“不,这皇宫今后我不但不能少入,还得常常入,隔三岔五去和皇后存候才是。”
“不过你所言的遗憾,也不是不成解。今后若能准允女子科举入仕,澧朝定然能更加畅旺!”
见他一脸体贴,容晚玉笑着给他夹了一筷子菜,“你白日也在宫中,江家夫人向皇后请罪的动静,不该不知才是。”
“你说的有事理,不过这些事也轮不到我们烦心。”
迟不归也挑着容晚玉爱吃的给她夹菜,在朝堂上,他是临危稳放心有丘壑的晏首辅,但是在家,他只是需求夫人好好体贴的迟不归。
她伸手摸了摸手串,对此倒是不太担忧,“本日虽是初见,但可见皇后有容人的襟怀,舅母无需担忧。”
“皇后看着温温轻柔的,但也算明白事理之人。不过她......你今后还是少入宫为好。”
本日那些个不怀美意的,清楚就是冲着皇后去的,明眼人都晓得容晚玉不过是无辜受连累,在上官氏看来,本日容晚玉帮皇后打压了那些夫人的气势,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迟不归早晓得自家夫人目光如炬,若能入仕,成绩定然不会在他之下,微感喟一声,俄然伸手将容晚玉揽入怀中。
“万事开首难,你同陛下于社稷有长远之谋,少不了和各方权势胶葛。娘娘身为陛下的贤浑家,有一颗容人之心,便足矣。”
“本日那些冲犯皇后的,并非纯真为了被皇后压了一头的妃嫔们出气。她们真正代表的,是今后必将会和豪门构成对抗之势的世家权贵。”
通过迟不归,容晚玉晓得,新政鼎新已经提上了日程。
容晚玉低头看了一眼手上的一株珊瑚手串,那是离宫前,皇后伶仃所赠。
容晚玉的脸贴在他的胸口处,看不见他的神情,只能闷声问道,“好端端的,叹甚么气?”
“油嘴滑舌。”容晚玉话虽如此,嘴角却带着笑,俄然想起甚么似的,坐直了身子,看向迟不归的眼睛发亮。
比及傍晚,迟不归回到侯府,公然第一句话,也是体贴容晚玉本日入宫面见皇后的所见所闻。
身为当事人,容晚玉反倒气定神闲,还笑着安抚上官氏的情感,“都说会咬人的狗不叫,依我看,反倒是良妃家的那位,才更不好对于。”
如容晚玉所言,迟不归不但晓得这件事,还晓得是他家夫人帮着皇后打压了世家夫人的气势。
看来那些世家权贵之间,在面对皇权排挤时,大要上沆瀣一气,实则各自还打着小算盘,色厉内荏罢了。
仅凭容晚玉帮衬了皇后,迟不归便可知她对皇后的印象不差,不过还是有些惊奇地挑了挑眉毛,“如此高的评价?”
这番带着撒娇意味的话,让容晚玉非常受用,仰着头不乏高傲道,“就凭她们,也能为可贵了本郡主我?”
刚才席间,在江夫人开口前,容晚玉并未如何说话,而是不动声色地察看着厥后的命妇。
“夫人所言不错,女子何逊于男儿。只是此事比起新政,尚且更加艰巨,还需缓缓图之才是。”
“天然是晓得的,但总要听夫人亲口所言,才算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