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厚爱,臣妇自当一样以心相待。”
这番话,实则不该是皇后所言,但站在皇后身边的平月,即便面露踌躇,却也没有出言提示。
“臣妇拜见娘娘,娘娘万安。”
容晚玉也被皇后的坦诚所惊奇,不过想起迟不归探听的皇后的家事,倒也了解了。
比起端方礼数繁多的世家大族,皇后自幼的生长环境明显要轻松很多,加上年事也不大,以是脾气另有一份天真。
“捕风捉影之言,本宫是不会信赖的,本宫只信目睹为实。郡主才德无双,又是可贵的热诚之人,本宫也至心想要和郡主成为朋友。”
想明白皇后的为人,容晚玉也笑着安然以对,心中更加感慨,虽不知皇后之位到底是天子还是太后选中,但当真是再适合不过了。
但如容晚玉所言,她只要信赖天子,做好本身的分内之事,这后位便可稳坐无忧。
仅从皇后选用倚重的宫女身份来看,又和容晚玉对皇后的评价观点相互印证。
皇后在家行二,上有兄长,下有弟妹,父亲是秀才,又任私塾先生,算得上是书香家世。
纯妃,便是那日挑衅皇后还拉容晚玉下水的江夫人的小姑子,看来姜询将那日皇后受的气算在了她的头上。
容晚玉闻言,有些猎奇,平阳现在身负军职,有事按理应当直接去寻天子,找上皇后,该当只要私事才对。
面前外务府出身的平月获得皇后重用,足以证明皇后不但有容人之心,目光也毫不短浅。
而后亲手执壶,给容晚玉倒了一杯热茶,“这茶是用梅花上采来的露水泡的,郡主只当尝个鲜。”
话中的提示,皇后听入了心中,当真地点了点头,哪怕她的经历不敷以让她完整看清后宫和前朝的局势。
她想了想猜想道,“长公主但是因家事向娘娘开口?”
“长公主的事,我略晓得些。以公主的身份,向驸马下休书也无不成,只是驸马背后的亲眷,只怕是不平。”
可惜她不知,当今圣上是个实干兴邦之人,当年那些附庸风雅的行动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罢了,天然瞧不上她这些做派。
见容晚玉也褪去了严厉的一面,皇后松了一口气,脸上的笑意都多了很多,支开了旁人,只留下了平月,好和她说话。
容晚玉拾掇一番,不消像初此拜见时穿的那样正式,便选了一件月红色绣绿梅的冬衣,也算应景。
不等容晚玉向宫里递帖子,皇后便先发了帖子来请,说是邀她入宫赏梅。
“她们所为,也并非全然冲着娘娘而来。娘娘只要明白,陛下和您是一条心,便无人可损了您的颜面。”
“陛下也同本宫说过近似的话。”
平阳和驸马乃先帝指婚,结婚多年,只育有明月郡主一女。
皇后以礼相待,容晚玉天然朴拙以对,举起手中茶盏,放低了些和皇后相碰。
“本来前几日就想请你入宫一聚的,可平阳姑母有事所托,这才担搁了几日。”
到达梅园后,容晚玉在稀松的梅花丛中,瞥见了围炉煮茶的皇后,上前见礼。
前来驱逐容晚玉的,是皇后身边的大宫女平月,比起上回见,平月头上仿佛多了一个精美的珠花。
看来这位平月女人,短短数日,便得了皇后的青睐。容晚玉心中有感,也不奇特,以皇后的家世,家中服侍的侍女入宫也难以帮衬,还不如重用外务府送来的人。
饮了一盏茶后,皇后似感喟普通轻言,而后又笑着看向容晚玉,解释一二。
那珠花固然不算太惹眼,但看用料形制便知定然是出自外务府之手,观平月简雅的打扮,可知她并不是爱美丽的,珠花多数是皇后所赐。
“也就这几日的事了,先说给你听也无妨。平阳姑母她,是为了休驸马而来。”
长幼居中让她更懂事内敛,对父兄的渴念让她也能明白事理,以是才气有本日不偏不倚,正恰好的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