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才过了两三个月苦日子,就让李元记着了饿肚子的苦。望着这么多只动过几口的米饭,李元心疼的不可。
待傍晚,李苗着人传话,说是朋友过夜,不便推让,早晨就不返来了。
刘师听了蒋鹤的话,连连摆手,“小小厨子,哪当得秀才的教员,四郎君更加的爱调笑人了。”
蒋家的庖厨比李苗在李家的屋子还大一倍,厨房里有三个男人正在繁忙。堆积小半个厨房的谷果蔬菜处还放了冰盆,角落里更是摆满了装着鸡鸭另有些不熟谙的植物的笼子。
“必是侍砚贪玩,忘了来庖厨,郎君哪有错处!”
“那就劳烦刘师了。日近正中,家中饭菜先交与其他庖人,刘师本日就与某做这蟠桃饭如何?”
光最原始做法的蟠桃饭,就出来三种口味,甜,咸跟原味,冷的热的共六碗,另有荤的素的,又是遵循三种口味,热的冷的共做出十二碗。
“君子远庖厨,四郎怎能带李九郎来这等处所。”
吃个米饭罢了,放桃子还是煮熟的,能好吃到哪儿。李元心中诽谤,适口中诚恳的回道。
“蒋丈又调笑小子,不过读书罢了,怎能吃呢。”
“蒋丈,我都不懂。”
此人皮白体胖,五官观之驯良可亲,身上衣衫狭小,袖子用绳索绑在手腕,布料比较粗糙,说话文绉绉的,李元猜他能够是管事之类的。
“小九郎,歌,舞,琴,棋,乐,你喜好哪个?”
到了厨房,蒋鹤才带着李元出来,就被厨房门口的人拦住了。
用米饭塞到桃子里蒸熟,失利无数次,最后刘师只能跟蒋鹤说做不成。然后有桃汁煮米饭,尝试多次,始终是咸味的做的不好吃,最后只能作罢,只做出甜味的冷热两碗。
刘师毫不介怀的同意了,以是蒋鹤就带着李元进了庖厨。
蒋鹤又跟刘师说他向来没见过如何做的,以是想看看,不晓得刘师会不会介怀他去旁观。
李元不明白蒋鹤问这话的意义,只能答复,“为何蒋丈不让刘师一一试过呢?”
“甜,咸各做一份,冷,热也各一份。桃果忄生热,荤的就用鸡肉,素的放些菰菜。只用桃果的也做一份。”
蒋鹤兴趣昂扬了起来,“既如此,某带小九郎去庖厨学习一番。家中庖人师承宫中,小九郎必能有所得。”
李元又给刘师行了礼,刘师只得受了。
“小子谢过蒋丈。”
“劳烦蒋丈为小子讲授一二,这米泔,漉寘,盦饭法是何?”
“小子不知。”
蒋鹤好脾气的笑笑,不再给侍砚保护,岔开话题问道。
刘师这下连耳朵都红了,赶紧躲开,咧着嘴。“九郎君太多礼了。”
以后二人一起无话。
李元正猎奇,就听蒋鹤正色道:“好学近乎知,力行近乎仁,知耻近乎勇。知斯三者,则知以是修身;知以是修身,则知以是治人;知以是治人,则知以是治天下国度矣。
“本日从书中看到蟠桃饭,一时猎奇,便裹挟了小九郎来庖厨。”
刘师得了蒋鹤的号令,先是做了最原始的蟠桃饭,然后荤的素的各做一份。等刘师拿菰菜时,李元才晓得菰菜就是茭白。
以小见大,凡事不要说尽,留与对方扳谈的余地,此才是交友之道。”
“蒋丈,我知错了。”
“歌,舞,琴,棋,乐,可有喜好的?”
蒋鹤风趣且美意的谎话,为李元留足了面子,一时让李元颇感知心。
“怪某思虑不周,此等癖好非经年累月不成。那小九郎,吃,穿,玩,用,你更癖好哪个?”
因李苗不返来,蒋鹤就安排了侍砚陪李元睡觉,还留了两个十五六岁的侍女值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