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闻言更加欢畅,将手中的衣物和针线放好,起家乐呵呵地走到门前,蹲下身子想要将沈溪抱起来,却感受有些力不从心,当下拍了拍沈溪的屁股蛋子,尽是皱纹的脸上有些许感慨:“小东西,沉了好多啊。”
老太太见有人来,有些艰巨地转过身,见是沈溪,乐呵呵号召:“小孙儿,如何有空来祖母这儿?不会是又被你娘揍了,来祖母这里出亡吧?”
沈溪赶紧踮起脚试图去扶老太太的手,不过因为个子太矮,只能别扭地举起。
“祖母,那些屋子是那里得来的?”沈溪很猎奇。
沈溪晓得这个天下讲究长幼有序,嫡宗子担当家业是顺理成章的,以是没有甚么迷惑,反而感觉这事普通得很。
看到周氏凶巴巴的模样,沈溪连退两步,笑着说:“哪儿能啊?娘,你放心,今后我读好了书,仕进以后,别说县城了,咱一家都搬到省会去。”
“还敢不敢胡说八道了?”
走进正房,沈溪看了看大堂中心供桌上列祖列宗的牌位,几步来到老太太的房间前。沈溪探着小脑袋,见祖母正坐在敞开的窗户下,眯着眼补缀着甚么,当下不敢大声惊扰,只是悄悄敲击了一下木门,怯生生道:“祖母。”
实在老太太本年才五十出头,却已经白发苍苍,满面皱纹,与后代的人比拟,确切显得老上很多。
“祖母,孙儿想听你讲之前的故事。”
周氏闻言停下脚步,有些猜疑地看向沈溪,问道:“你个瓜娃儿,何时变得这么聪明了?”
沈溪闻言,有些猎奇的歪着脑袋,咬着小手指问:“祖母,之前我们家是不是每一天都能够吃肉,不消吃野菜……”
沈溪不想在年纪这方面多说,便笑着说:“祖母,孙儿感觉您一点都不老,祖母必然会长命百岁。”
“臭小子,你如果文曲星下凡,我就是文曲星他娘!吹牛也不打草稿,有本领你去考个举人给老娘看看,就晓得胡说八道。”
桌上供的是先祖的牌位,也是李氏一辈子的桎梏。
“晓得就好,不然看老娘不撕烂你的嘴。”
“沈家偌大的家业,在你大爷爷手里是真正破败了,现在,固然咱沈家仍然有些财产,可比起以往,算得上是日薄西山,四房加起来读书的只要寥寥几人,无一人落第,这才有现在的景况。”
老太太咧嘴笑得很高兴,把他的小手抓住放下,然后摸着他的小脑袋瓜走到椅子边,坐下后尽是感慨地说:“祖母老啰,就连小孙儿也抱不起了,唉……”
周氏长长地吸了口气,将扫帚放好,走出院门,朝着沈溪大伯母所住的东配房走了畴昔。
“娘,我真的是文曲星下凡……啊,好疼。”
“可惜,你大爷爷不争气,将这些人全获咎了,现在断了来往,唉……现现在且不说县城,就咱这一脉,除了几十亩田土,也就这大宅子了,你爹爹更是到其他家去做工……你瞧瞧,都落魄成甚么模样了?”
沈溪口中连连呼疼,见周氏没有放手的意义,这才举双手投降:“娘,我错了,我再也不敢胡说八道了,你快放开啊……耳朵拧歪了,就做不成状元郎了,状元郎哪个不是漂亮萧洒,你别把我打丑了……把我打丑了,到时候你儿子殿试的时候天子见小子我面相如此丑恶,那里肯点我为状元……”
看着周氏脸上极其生涩的奉承笑容,沈溪摇了点头,拉住她,道:“娘,你还是别去了,老太太见不得你如许。”
“你太爷爷曾是朝廷正五品的命官,虽终究未做成四品知府,可你想想,那但是五品大员,掌管一府盐、粮以及清理军籍、抚绥民夷,我们县的官吏如何不忌咱家?以是,我们要买房买地,天然都是大行便利……实在这不算甚么,只要当官,你就能把一两银子变成一百两,如此周而复始,财帛这等身外之物,天然水到渠成财路滚滚来,你还小,不太懂这些,等你长大些天然就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