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设想中的儒雅文士分歧,李咸说话语气有些刚烈直接,却很有风采。细细一想便明白了,李咸乃是秦将李信,西汉孝武大将军李广的先人,家属武风骚行,固然他走的是文官门路,但骨子里含有的武将习性多少感染了些。
留于忠等人在外等待,伏泉随李家奴婢进了李府,与其他两位三公府中风景一样,虽不是华贵之极,但府邸非常气度,毕竟仆人已是大汉人臣颠峰的少数几人。
合适?何为合适?便是说他们现在有所顾忌,不会当即奏请,不过既然二人已经承诺,伏泉也没法强求,只能客气一番,告别罢了。
“以公主看来,此时势势另有那个可劝陛下变动旨意?”
幸亏李咸见其年幼,并未出太多冷僻题目,只是稍难罢了。伏泉答得不好不坏,李咸听后倒也未说太多,只是让他归去入太学后好生研学,不成荒废学业,便放他拜别。
别无他法,只能遵循韩靖之法,向其下人言道:“治瘟郎到来,烦请通禀。”
出了李府,便是归家,刘华几人听闻李咸承诺愿助此事欣喜若极。想及本日之事皆韩靖指导,便问其三公中两人推让启事,韩靖笑曰:“三公中,独太尉家世深厚,飞将军遗泽尚在,而司徒司空皆与袁氏有旧,怎会主动答允?”
伏泉听后大喜,虽奇特于李咸承诺敏捷,但还是起家施礼道:“太尉一言九鼎,此事多谢李公。”
“段颎?”李咸听后疏眉一皱,嘴里呢喃甚么,半晌,才缓缓说道:“天家之事,事涉大逆,吾本不想参与,不过瘟疫之事欠了郎君情面,吾平生夙来从不欠人情面,罢了,既如此,吾明日便进宫奏请此事。”
马车缓缓行驶,四周几个健仆围着,车前坐着于忠,因其年幼,伏泉本想让他与本身同坐,但其却以主仆有别为由,与赶车的马车一起坐在车前。其父死去多日,于忠好似长大了很多,不过比初见时候更加沉默寡言。此时他正穿戴素色衣服,代做丧服,眼神谛视四周,不苟谈笑。
“陛下所信之人,除太后、寺人,以及朝堂寥寥诸公罢了,可现在寺人已被王甫把握,郑、董二位常侍皆受连累,唯有太后与几位亲信臣子可言。”
“既如此,挽救王叔之事怎却落在檀奴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