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户人家,二老为阿翁阿母”沮宗又指了指木讷之人,昂首道:“此乃吾兄长,名为沮授。”
身后陶升忍不住轻声道:“元绍,是否先弄清状况,此时即开城门,是否有些莽撞…”
讲至此处,张牛角仇恨难当,猛捶于案几桌面上!
黄巾军转战多日,此时已是匪气实足,毫无庄稼人的俭朴神采,闻听破城后自行劫夺,俱都气势一振,高呼唤好,转眼又有很多云梯搭于城头!
那人未等裴陵问完,便以沧桑嗓音喊道:“老弟,竟不认得老哥了!?”
“唉…悔不听汝顺耳之言…”张牛角喝了口水,将此事来龙去脉娓娓道来…
裴陵此时才腾出工夫,惊奇问道:“牛角兄为何会来此?难不成黑山境内官兵已被剿尽?”
“弟兄们,都给我上!本日拿下关家庄,庄内赋税女人俱分于尔等!先登城头者先挑,快上!”那人歇斯底里冲城头大喊道:“裴陵,本日必破你城,到时关家庄不分老幼,定当着你面搏斗殆尽!”
“哈哈哈哈!”来援骑将大笑几声,将铁盔摘下,暴露一张风雅脸,恰是张牛角!
“汝倒是有些眼力。”张牛角轻问道:“广平郡离此不远,尔等是一户人家?”
斯须,城门敞开,张牛角别离与裴陵相拥一把。
“沮授?”裴陵闻言心中一震,脱口而出:“汝叫沮授?”
城外云梯倒了扶起,转眼又挂于城头,一张挨一张,掀之不及!
那云梯之上趴了一溜黄巾兵,便如蜈蚣普通仰天而倒,直掼于地,九死平生,不幸被砸于梯下之人更是皮肉爆裂,骨断筋折!
城头另有三人合力,以棍叉将云梯挨个掀落!
“投石!”见几无弓箭射上城头,早有筹办安妥的精装男人数十人,身负铜片甲,只暴露眼部,抱起大石便顺墙往下砸去!
转眼又过几日,天气有些阴沉,像是有雷雨将至,四月份气候本就尚酷寒,此时更添萧瑟之感。
议事大厅内,陶升上前给为张牛角倒了杯水,张牛角攥着裴陵袖管,涩声道:“吾此次也不走了,咱哥俩今后便留于此地,只怕裴城主不予收留。”
数百马队轰然突入尚未布阵结束的黄巾军侧翼,便如楔子钉入气球普通,将黄巾军上万雄师蓦地炸乱!
裴陵昂首看去,这四报酬一对老佳耦与两位中年人,看模样似是一家。老佳耦面相诚恳,不似奸猾之人;那两其中年人年纪越在三十余岁,一人面相清逸,另一人略显木讷。
氛围虽凉,关家庄城头却热烈非常,无数头裹黄巾之人,持粗陋云梯正向城头攀爬,身后几队弓兵瓜代拉弓,与城头弓手对射,以保护攻城。
眼看城头岌岌可危,黄巾军身侧忽有灰尘翻滚而来!
“哦?”张牛角闻言一愣,惊奇道:“另有人假扮避祸百姓?且带入厅中详审!”
张牛角将盔檐上的血渍略一擦拭,笑喝道:“元绍,几日未见,风采更甚,哈哈…还不开城?”
想起本身便是那战乱之源,张牛角哭笑不得道:“莫非汝未看出,我军亦是黄巾军队?岂不是方出狼窝又入虎穴”
廖化接到信,以手遮额,翘脚望去,惊奇道:“何来烟尘?”其转眼便大惊失容,纵声暴喝道:“马队来袭,布阵迎敌!快!”
终有黄巾兵趴上墙头,裴陵疾奔而来,一枪一个戳于面门前胸,却有越来越多的黄巾兵涌上,左髭丈八部下精兵更是邪门,竟手持软绳挠钩攀墙而上!
未待多久,便有四人被带入厅中。
克日多有灾黎寻到石邑新城,庄子堆积了统共万余人,但裴陵考虑全面,世人住在临时搭建的简易木房中,占地仍甚是余裕,是以张牛角此次所带四千六百余人,还是很轻松便安设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