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髭丈八岂能心甘,其将手中水杯砸于空中,狠声道:“不过是添了千八百兵卒,吾等手握万余雄师,明日尽力攻城,亲兵精锐俱用,老子还不信,上万雄师攻不下小小石邑新城!”
裴陵道:“无妨,周到监督便是,快将那兄弟二人唤来。哦不,请来。”
裴陵闻言,虎眸一亮,心道:‘这沮授层次清楚,思虑全面,算是刨袁绍一块大墙角!’
……
那青年拱手点头默许,虽未言语,礼数却全面。
“兵家常事?”左髭丈八闻言更气,怒叱道:“若非你二人不发精兵,怕是早已打进石邑新城内了!”
“元绍,俺看这左髭丈八绝非好鸟,那裴陵小子言之凿凿,怕是真的!”
夜色渐深,从上空俯瞰官道,近一里见方满是黄顶营帐连缀不断,于营地东部有一顶稍大些的营长,门口几张黄天战旗耸峙,管亥与廖化二人鲜明在帐中。
沮宗见兄长愣呼呼的,忙以手肘杵他一下,沉声道:“公子问兄长守城之策!”
见沮授人实木讷,张牛角与陶升轻皱眉头,裴陵却知其正暗自考虑,便作洗耳恭听状。
张牛角闻言一乐,撇撇嘴,惊奇道:“吾怕他是黄巾特工,已安设于军中,周到关照,着他们来议事好吗?”
张牛角闻之悚然道:“好暴虐的招数,只是……”张牛角顿了顿,道:“若只几桶,怕是支撑不了多久。”
张牛角闻言,点头苦笑道:“可不,便如本日混入城的那户,一共不过四口人,两个老迈,这还算好的,更有甚者一户…”
世人均堕入深思。
见二人迷惑,裴陵不再啰嗦,直入主题,将黄巾军攻城难防之事说于二人。
左髭丈八气急,勃然道:“亲兵怎地,亲兵也是兵!从戎哪有不死伤的,似你这设法,不如回家种地去!”
裴陵点点头,感喟道:“火油已经融造出几桶,明天应可使上,但量怕是不堪大用。”
……
“……!”沮授面露惊奇之色,仓猝道:“汝安晓得?”算是承认了。
此帐为议事之用,将领真正歇息的帐篷普通泯然于众兵帐中,不会如此显眼。
‘沮墙角’岂知裴陵心中所想,其正凝神布局,斩钉截铁道:“若吾所料不差,明日攻守,若城坚,则二人将隐其精锐,阳奉阴违!若城破,其必领兵入城,落井下石!”
见管亥不解其意,廖化眉头一皱,沉声道:“老管,且听吾说,明日城一时不破,一时不成发精兵,左髭丈八束手无策,必会撤离,但我俩不成擅离此地,且留一线,今后好与裴陵相处!”
杜远面带嘲笑,装模作样的安慰道:“莫与这熊人置气,现在敌方又添新助,以后怎办?”
南宋进士胡三省亦言:“使绍能用授言,曹其殆乎!”
管亥点头,道:“裴陵此子技艺腕略俱是不凡,我黄巾军中虎将异士尽皆不缺,只是…哎…”
却说廖化管亥二人与左髭丈八溃败而回,至五里外才刹住阵形,安营下寨。
“坐的高,看得远…”裴陵翘着二郎腿坐于一处木墩上,居高临下笑道:“我就喜好俯视于你。”
裴陵想了想,道:“然也!”
……
裴陵紧盯其面,半晌,缓缓道:“曾举茂才,任二县县令?”
陶升坐直身子,挠了挠下巴道:“本日若非牛角及时来援,怕是城门已破,左髭丈八虽精兵大损,但那廖化管亥二人却未伤元气,如果明日尽起攻城,实难抵挡。”
“沮授?”裴陵心中一动,打断沮宗论述,上前核阅那木讷中年人,轻问道:“你叫沮授?”
“但城若一破…”廖化眼神飘忽不定,寒声道:“你我马上携精兵入城……立斩杀裴陵与那张牛角!以除后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