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涂!”文士面色陡变,怒声道:“何为天道?莫非尔与那左老儿普通设法?”
文士醒过神,正待回应,蓦地,耳廓一动,随之历喝一声:“何人偷窥?”
所谓枭雄者,为骁悍雄杰、刁悍而有野心之人,此等人物,皆杀伐果断,视性命如草芥,多行顺昌逆亡之道……大贤能师张角,实谓世之枭雄。
朝阳初上,文士先行收功,自堂屋中提出昨日带回的兽皮郛,放院里石台上翻开――迅即,金寒肃杀之气四溢,龙吟凤鸣之声瞬起,白光、幽光、青光、紫光……不一而足,七色光回旋而动。
青年男人闻言,仿如五雷轰顶,昂首已是泪流双颊,惶恐万分道:“师父,弟子该死,弟子今后必然改,还请师父不要逐弟子!”
然惊世言语于枭雄前,引得张角警戒谛视,小童心下不安,只能暗自忧急:“穿越之最不幸,乃是年幼便居住于枭雄身侧。”
顷刻,天空雷鸣高文,电闪几次,那古纹长剑的锋锐处,蓦地迸发一道黄光,瞬息,便光芒大盛,遥遥直上九天,文士于光芒中,神飞渺渺……
仿佛有杀气成本色直奔小童,文士面上阴晴不定,少时,跟着远处那呼声渐行渐近,文士面色一狠,便要挥剑刺下,俄然,闻听小童脆声而道:
“维儿!大好男儿怎生像个女子普通哭哭啼啼?”文士很有怒其不争,怒斥青年男人几句,转念又有不忍,正欲出口安抚之语……蓦地,山后传来‘轰’一声震天巨响,随即大地动颤,茅舍摇摇欲坠。
青年男人接剑道一声‘诺’,身形腾挪,虚晃一剑以做礼,文士亦提剑而发,剑花频起,师徒二人沉浸此中,不亦乐乎。
而正所谓‘天要下雨’,又岂是人间凡夫俗子所能或请或阻。
恍忽间,有童声郎朗在天外:“天送我沐东来千百年前,看汉末万里江山斑斓,何耶?”
文士闻声,目中精光一霎散去,长叹一声,满面沉重道:“天降水祸,没我百姓稻黍,万民可得食乎?再有水祸去后疫病横生,万民可得存乎?”
“真特么的是枭雄本质,连门徒都骗,明显是七星龙渊剑,却说是北斗剑!”恰是那小童在自语,末端,犹自轻叹一声道:“龙渊,龙渊,老子特么的才是不得不潜龙在渊!”
“为师刚才得八剑,一曰北斗,二曰倚天,三曰无极,四曰白虹,五曰辟邪,六曰流星,七曰青冥,八曰百里,九曰紫电,此九剑皆有削金断石之利,为神剑也!”文士语声悠悠,声若安静,然面上得色却渐不成按捺。
青年男人言语恭敬,语声平和,文士倒是听出此中的倔强之意,蹙眉凝目好一阵,摇了点头,道:“维儿啊,你资质聪慧,文武之道尽得为师真传,说来足以让为师自大,然你之脾气,反倒和为师相去甚远,或许我们缘分已尽……”
殊不知房中小童已双眼大睁,而那目光或如愤世少年有激恨莫名,或如青鼎盛年有庞大慎重……唯不似小童应有之萌真无瑕。
同时,文士身形一动,手中古纹长剑已至坍塌老屋的墙垣内,长剑一挑,一草席破裂纷飞,其下暴露一小童,坐木盆中,粉脸煞白,双眸灵动,又有无穷惊骇,身躯瑟瑟。
许是惊骇过分,小童说完,便双目紧闭,侧身软倒。
雨水飘洒湿了衣衿,文士鹄立低矮屋檐下浑然不觉,逐步双目灼灼,待低声自语出口,目中有精光直欲透天而出,耐久未消。
文士震惊之余,不由狂喜万状,而又恐天机泄漏,更有多少畏敬,心道:“是让其跟从身侧加以节制,或任其在如此荒郊田野自灭之?”
文士微愕,略作回味,才心下恍然,见门徒涕泪模样,打动中没好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