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象混乱,比年灾疫频发,定是鼎祚将尽,当换天改元……”
“谨遵师父教诲!”
同时,文士身形一动,手中古纹长剑已至坍塌老屋的墙垣内,长剑一挑,一草席破裂纷飞,其下暴露一小童,坐木盆中,粉脸煞白,双眸灵动,又有无穷惊骇,身躯瑟瑟。
许是惊骇过分,小童说完,便双目紧闭,侧身软倒。
随即,一道人影于石室中一跃而出,恰是那鹤氅中年文士,手擎一古纹长剑,指天大笑:
“天道不仁,以万物为刍狗……”青年男人低语,如有所思。
所谓枭雄者,为骁悍雄杰、刁悍而有野心之人,此等人物,皆杀伐果断,视性命如草芥,多行顺昌逆亡之道……大贤能师张角,实谓世之枭雄。
青年男人闻声惊醒,看小童深睡,应已离开伤害,长出口气,为小童掖好薄被,出了房门,随师父一同开端早课。
文士微愕,略作回味,才心下恍然,见门徒涕泪模样,打动中没好气道:
一个时候后,一山脚处,依斜立峭壁之下,有老屋崩塌,不知民户内另有生者否。
文士震惊之余,不由狂喜万状,而又恐天机泄漏,更有多少畏敬,心道:“是让其跟从身侧加以节制,或任其在如此荒郊田野自灭之?”
“胡涂!”文士面色陡变,怒声道:“何为天道?莫非尔与那左老儿普通设法?”
“啊?”青年男人呆愣半响,看师父面色暖和,这才去了惶恐之色,谢过起家以后,转眼又思及拜别,神情冲动哽咽道:“谢师父,但是……但是徒儿舍不得……”
“师父,请用晌饭了!”好久,文士身后走出一青年男人,神态恭敬。
“师父,师父,您在哪儿!”有男人呼唤声传来,有火把闪动山林,恰是先前那青年男人,见师父久未归家,心中担忧,故此找寻而来。
大汉熹平三年,六月惊雷连缀不断,暴雨滂湃,帝国治下一百单三郡国大部,从东到西,由北至南,时有山崩地裂,亿万良田变泽国。
青年男人更在那刹时心神恍忽,足有一炷香工夫,灵台才复见腐败。
屋前老树下,有巨石裂缝,凸显一石室,俄尔,金铁交鸣声于此中传出,更有仿若癫狂般笑声:“哈哈哈――!龙渊!龙渊!潜龙在渊!”
“师父,弟子可找寻到您了!师父您没事吧?”青年男人气喘吁吁行至文士近前,火光中,眼里晶莹明灭,如释重负。
未几时,文士起床,于屋前篱笆院里打桩练拳,时有风雷声应之而生。
“起来吧!何来逐不逐?刚才为师另有所悟,待这雨过晴和,将北上中原,本来便未想带你同业,且这一去祸福难测,不知今后可否有再见之日,才有先前之语。”
然惊世言语于枭雄前,引得张角警戒谛视,小童心下不安,只能暗自忧急:“穿越之最不幸,乃是年幼便居住于枭雄身侧。”
青年男人‘扑通’一声屈膝跪地,伏身道:“师父息怒,弟子不敢!”
远山,忽有七彩光彩突破天涯,辉映四山八丘,仿佛仙来临临,端的是异象非常。
半夜,清冷月光洒入房中,可见青年男人仍旧一遍一遍在为小童擦拭降温,直至次日凌晨,天气模糊发白,小童体温终究规复普通,呼吸声渐趋陡峭,青年男人才倚塌入眠。
殊不知房中小童已双眼大睁,而那目光或如愤世少年有激恨莫名,或如青鼎盛年有庞大慎重……唯不似小童应有之萌真无瑕。
青年男人言语恭敬,语声平和,文士倒是听出此中的倔强之意,蹙眉凝目好一阵,摇了点头,道:“维儿啊,你资质聪慧,文武之道尽得为师真传,说来足以让为师自大,然你之脾气,反倒和为师相去甚远,或许我们缘分已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