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张辽并无杀人之意,那些兵士都不由微微心动,郭先生也松了口气,忙道:“你等既是劫粮,粮草便与你等,可速速放我等拜别。”
他娘的究竟谁才是贼头?高干三人听到张辽的话,忍不住脸颊抽搐,但面对着竹林中不知多少的箭矢,一时之间还真不敢妄动,连那些筹办结阵的兵士也不敢乱动了。
张辽大笑:“韩馥、袁绍,何足道哉!某劫的就是韩馥,打的就是袁绍!尔等已经堕入包抄,幸亏某是良善之人,不肯殛毙无辜,一句话,放下兵器,尚能活命,不然箭矢齐发,尔等瞬息而亡!”
张辽又看向张郃,张郃倒也利索,将长枪抛给张辽:“兵器临时寄在你这里,他日定要取回!”
张郃俄然大喝一声:“庇护先生,躲在粮车以后!”说罢一个奔腾,挡在载有文士的马车之前。
张郃与高干均是暗中松了口气,心中顿起爱护之意,只觉郭先生公然是有聪明之人,能将计就计,算敌于无形。
他此言一出,本另有些其贰心机的张郃与高干立时诚恳下来,完整熄去了抵挡的心机,竹林中的弓箭手竟然有五百之多,那他们可真是全无抵挡之力了。
只要郭先生只是暗中嘲笑,在他看来,这些兵士抢了粮草,也跑不远,迟早要全数吐出来,还要搭上性命,不过一群蠢货罢了。
高干苦笑一声,将长剑解下抛给张辽,又翻身下了白马,拍了拍衣服,自示再无兵刃,那颇是萧洒的姿势,到让张辽有了几分佩服,此人拿的起放的下,确有一番风采,倒也算是小我物。
冲出来呼喊着劫道的天然是张辽,他抓的机遇很准,正幸亏那青年将领折返之时策动进犯,以弓箭手掌控局面,令他们措手不及。
张辽打量着张郃这个将来的大将,强忍心中冲动,嘿嘿一笑:“兄弟,你若投奔于我,这长枪立马归你,便是再给你打十把也没题目!”
高干嘴角抽搐了下,苦笑道:“这位兄台谈笑了,袁车骑乃吾母舅。”
他看了看一旁抚须不语的文士,心中俄然一动,一个主张浮上心头。
“好胆!”几近同时,张辽大吼一声,手一松,弓弦震颤,羽箭吼怒着离弦而出,顷刻间便到了拉车的两匹马前,穿透而过,一箭双雕,余势不止,又接连穿过两辆粮车,插入了第三辆车中,粮食洒落一地。
“好!”张辽大笑:“敢问中间大名?”
高干看向张辽,沉声道:“吾观汝亦为大丈夫,想必不会食言,粮草便与你,还请放我等拜别。”
张辽叮咛了杨汉,看着赵武等人已经行动,便带着两人大步走向高干三人,看高干腰间还悬着长剑,张郃手中还拿着长枪,当即眼睛一瞪二人:“还愣着干甚么?速速放下兵器!”
高干听张辽这么说,只能苦笑点头。
他们又怎能想到河内情势早已大变。
只是就在这时,北面俄然传来一个声音:“吾乃文丑,高公子可在?”
“是!”几个军侯齐声领命,带着一干兵士敏捷行动,其行动矫捷,行动整齐,令张郃、高干都是暗惊,更加明白了这是一支军队,而毫不是流寇。
张郃也听出了文士的意义,他却没有游移,看向张辽,沉声问道:“吾乃冀州牧韩使君麾下军司马,护送粮草与袁车骑,尔等何方军士,竟在此劫道?还不速速退去,岂不知韩冀州麾下兵马雄浑,袁车骑两万兵马更是近在天涯!”
马车上的文士落在地上,不由惊得神采发白,仓猝爬起来,看到张郃又护到他身前,这才松了口气,看张辽等人划一的衣甲,眸子一转,看向高干,低声敏捷问道:“元才,依你之见,他们但是袁车骑或是王公节的部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