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木生没有答复,而是说完了第三句话后,就回身拜别。
第二天一早,吕布等人吃过早餐,拔营分开了古禾村,朝雁门关方向行进。
报仇心切的诸人不欢畅了,有人指着他怒喝道:“魏木生,吕布头领都放行了,莫非你还想阻我们不成?”
哭了半晌,终究有人率先停止了抽泣。
“算老子一个,怂了就是狗娘养的!”
吕布又何尝不晓得这个事理,但这些人已经被仇恨完整蒙蔽了双眼,除非有人能舌灿莲花,口若悬河的说上几天几夜,或许另有能够把他们给拉返来。
“我!”
吕布笑着问他:“昨晚看你杀鲜卑人的时候,几近是以命冒死的打法。我记得你叫魏木生,莫非你就不怕死在疆场上吗?”
太阳不知何时已经升至高空,金色的光芒散落在人们的身上,暖洋洋的,却驱不走心底的阴寒。
吕布翻身上马,俄然听到中间的曹性欣喜的喊了起来,用手指着火线,“头儿,你看,他们返来了!”
坐在男人中间的魁汉起家,拍了拍男人的肩膀,“兄弟,你说得没错,这些狗草驴日的鲜卑人的确丧尽天良,我跟你一起去!”
…………
拜别的士卒已经走远,剩下的两百士卒,皆坐在原地,垂着脑袋,沉默无声。
“某家是个粗人,我不管你们内心如何想,但对我来讲,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就算豁出这条命,我也要向鲜卑人讨个公道!”男人闭上双目接着说了起来,两滴清泪从眼中落下,在刚毅的脸庞上划出两道泪痕。
魏木生冷冰着一张脸,也不管世人承诺与否,乐不乐意听,他就那么高耸的讲了起来:“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当哨骑出巡的时候,被鲜卑人伏击,本来逃出去的哥哥冲了返来,把我推了出去。”
打斗吕布还行,辩才么,还是算了吧。
男人这一声巨喝如同奔雷,将本来还在大哭的世人立马给镇住了,一个个都将目光投向了这名面色狰狞的男人。
一时候,门路上的哭号声、哀号声响成一片,这群常日里流血受伤都未曾‘哼哧’过一声的男人们,放声痛哭。
魏木生骑马快步走在最前,身后是方才拜别的那三百多名流卒,从他们的神情中能够感受获得,他们已经获得了重生。
云中郡新增了五千鲜卑军步兵,现在城中守城的鲜卑士卒多达六千,扼守的大将叫做契齐,是哈蚩怙的堂弟。
阳光沐浴之下,一身陈旧皮甲的魏木生嘴角挂起笑容,好像一名班师的将军。
一贯少言的宋宪悄悄走到吕布身边,瓮声说道:“头儿,就如许让他们走了?”
越来越多的士卒站了起来,紧握动手中兵器,脸上的恨意和复仇的意志更加激烈。
“另有我!”
这五百三十八名流卒中,一大半都是土生土长的马邑人,他们守御马邑多年,父母和老婆都居住此中,没想到鲜卑人一来,父母后代全都成了刀下亡魂,连最后一面都没能见到。
“鲜卑人杀死了我哥哥,以是,我对鲜卑人的恨,不比你们少。”魏木生又说了第二句。
“当然怕死,但我更会很好的活着。”
一个衣衫划有两道裂口的男人站了起来,将手中的铁枪重重往地上一杵,看着号哭的世人,大声喝道:“哭哭哭,哭就能把鲜卑人给哭死吗!”
一匹白马从火线驰驱而出,马背上坐了个细眉星眸的姣美青年。
“我!”
听完第一个动静,世人还没有太多的神采窜改,但当得知第二个动静时,统统人的脸上刹时勃然变色,继而悲号四起。
“没想到连魏木生也走了。”宋宪望着那道背影,忍不住感喟了一声。
那是在平峰口大胜后,返回大营的路上,魏木生就趴在吕布身后牵着的一匹顿时,精疲力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