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点卯结束后,吕蒙凌厉地扫视了一眼众将,肝火冲冲喝道:“吕蒙有幸得主公重用,率雄师打击合肥。合肥守军势单力薄,守备孱羸,天降大雨助我江东,本来觉得定可一鼓而下。不料张喜、蒋济两贼早有防备,军器足备,城墙坚厚,全城军民同仇敌忾,固执非常,导致吾军不得寸功,反而折戈城下,伤亡已达三千不足。诸位将军深受主公厚恩,当身先士卒,亲冒矢石,尽力向前,立下盖世之功,不失封侯之位。”
合肥城里只要戋戋八千曹军,此中中心驻军三千,郡兵五千。扬州刺史、合肥守将张喜、别驾蒋济早早获得谍报,一面告急派人飞马向许昌求救,告诉周边郡县诸如皖城、庐江、历阳、居巢等策应声援。一面停止全城总动员,奉告后盾雄师必到,抢修城防工事,汇集储藏粮草及其他战役物质,全城军民同仇敌忾,严阵以待。
合肥城昨晚的硝烟还没散尽,城外的打击已经急不成耐。
江风吼怒,波澜澎湃,大纛飘荡,天气阴沉。
一夜难眠的吕蒙早夙起来,端坐在旗舰帅厅的皋比大椅上,眼圈发黑,神情严厉,满面寒霜,神采阴沉。
就在张辽解缆的这一天,大雨不再,天已放晴。
江东军葡一打击,就遭到了合肥军民壁垒森严的迎头痛击,伤亡惨痛,战役停止得非常惨烈。因为张喜相沿了前任刘馥御城之法,筹办充分,全城军民同仇敌忾,仰仗坚城厚墙和居高临下的上风,劳逸连络,守法有度,耗损不大,让吕蒙有了如哽在喉之感。
“得令!”魁伟彪悍的周泰回声而出,面带愧色,略带肝火沉声应道。
吕蒙数次功亏一篑,伤亡惨痛,恨恨而退。
弓箭互攻以后,就是攻防的转换,檑木、滚石、金汁、火油、火箭、云梯、冲车、轰隆车、刀砍、剑劈、枪挑、斧劈这些冷兵器的战役元素,在合肥的城墙高低交叉上演,无情地收割着两边士卒新鲜的生命,不时地异化着凄厉刺耳的惨叫声。
扬州刺史的治所原在近江的历阳,因为畴昔靠近孙吴的统治中间,一向以来都遭到孙吴军队的严峻威胁。为窜改这一倒霉态势,刘馥叨教曹操同意后,大兴土木,重修被袁术粉碎殆尽的合肥,补葺旧城,制作新城,将扬州州治西移至此,该州常备军队也驻扎此地,还储存大量的作战东西。“又高为城垒,多积木石,编作草苫数千万枚,益贮鱼膏数千斛,为战守备。”刘馥积聚的经济、军事力量,为厥后合肥以及淮南的恪守奠定了坚固的根本。
“杀!杀!杀!”伴跟着惊天动地的战鼓声,穿戴青色戎服的江东军用刀剑拍打着盾牌,鞭策着攻城器具,迈动着沉重的脚步,象青色的波浪涌向城墙边。
气候固然放晴,但太阳却象吕蒙的神采阴沉着躲进了云层里,天空还是一片灰蒙蒙。
“将士们,合肥已灯枯油尽,破城指日可待,此时不攻,更待何时!弓手保护俺,兄弟们,随我冲!”见久攻不下,周泰急得眼眶发红,来回度步,眼血欲滴,俄然声嘶力竭地狂吼道,用盾牌护住关键部位,挥动大砍刀沿着云梯猖獗地向上爬去。
张辽赶往合肥的前五天,江东军已从濡须坞分水陆两路向合肥进发,水军共出动五艘楼船、十艘蒙冲斗舰、二十艘快艇运输两万五千兵员、粮草、辎重,前面跟着五艘空船,经巢(湖)肥(水)运河――肥水逆流而上,过东关,入巢湖,沿施水直抵合肥。陆路五千沿河搜刮,与水军齐头并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