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气微明,刘备亲率步骑五千人绕定陶城,度过济水,向鄄城扑去。
众将皆向刘备庆祝。刘备道:“曹操奸猾,不成小觑,当紧紧追击,不成使他有喘气之机。各军打造攻城器具,明日做攻城姿势,将曹操拘束于此,待厥火线沦陷动静传来,再调关羽等军前来,破城不难。”众将应诺。
徐盛麾下牵招、吕虔等满怀被降罪夺职的热诚,个个奋勇抢先,太史慈、臧霸因军士丧失,矢志复仇,大家搏命陷阵,刘军将士喊杀声震天,定陶城中军民皆颤栗。
终究来了!
定陶乃是古城,夏商期间即有陶丘,春秋时定陶“扼菏、济之要,据淮、徐、宁、卫、燕、赵之脊”,乃是中原计谋要地,号称“天下当中”。高祖刘邦封彭越于梁国,定都定陶。光武复兴后,定陶为济阴郡治所。现在济阴太守袁叙正在城中又惧又怒。
史潜乃史涣族弟,少年跟从曹操讨黄巾至今,闻谈笑道:“获咎之处尚请袁公包涵,然张贼反叛,曹公乃不得已。公乃袁氏子,性命当无忧,又何患耶?”
刘备将众军分红数拨,梯次攻城,不求必破,但要保持持续作战,对曹筹划续不竭地施加压力,使其不得喘气。
袁叙欲拂袖而去,却被史潜麾下士卒拦住。
于禁沉默很久,道:“吾受曹公大恩,誓不相负,公勿多言。”
刘军留太史慈一部弩兵看管浮桥,其他军队就在济水南岸安营,于禁被绑送刘备帐中。刘备起家为于禁松绑,道:“文则,张邈反叛于后,吾雄师迫之于前,曹公虽豪杰,亦回天有力,君何不早谋前程?君之才,吾深知矣!入吾军中,先为校尉,建功以后,中郎将易如反掌,今后扫平诸侯、再兴汉室,不愁不为云台之将!”
刘备当机立断:“全速追击!”
前锋逻骑回报曹军拔营而去。
守城军队极其刁悍,士气狂暴,守具齐备,刘备军撞得头破血流。刘备不怒反喜,向众将道:“若将曹操皋牢于此,待前面张邈占厥火线,破定陶易如反掌!”
次日凌晨,刘备出营布阵,命徐盛度过浮桥摸索着攻城,城中并不反击,只是周到戍守。赵云逻骑从别处绕过济水,回报定陶并无异动。
刘备啊呀一声从席上一跃而起,抚额道:“吾心中本有一丝思疑,听君之言,茅塞顿开。定陶非其底子,东郡才是其根底,曹阿瞒必是弃定陶而去了!”忙命人调集诸将议事。
袁叙与袁基、袁绍、袁术是同父亲兄弟,都是老三袁逢之子。只是袁绍过继给了老二袁成。袁叙热中功名,脾气阴柔,与袁绍、袁术干系都还过得去,不像四叔袁隗的两个儿子,袁胤凭借袁术,袁遗凭借袁绍,亲兄弟反目成仇。袁绍对袁叙观感不错,以是任命他为济阴太守,与山阳太守袁遗相邻,互为犄角,相互支撑。
刘备平静地问道:“动静可失实?”
保卫定陶城,曹操留下曹休为主,史潜为辅,城中守兵也是曹操嫡派军队,只要两千多人,守个十来天是没题目的。本来的济阴郡兵全数被曹操胁裹而去,留下济阴太守袁叙一个光杆司令,怪不得袁叙暴跳如雷。
曹休瞥见城外动静,暗自光荣。
曹操命人说刘备道:“吾背靠坚城,补给无穷,君陈兵田野,无三日之粮,何能为也!相持之下,君必败矣!情势清楚,人皆可见。为免兵士白白毁伤,君若愿还济北于兖、鲁国于豫,则吾可放君回州。君其三思!”
傍晚,刘备在济水之南追上曹军。曹军背水布阵。济水上搭着浮桥,定陶城门大开,有兵士源源不竭出城布阵。
一番恶战,曹军大败。
曹军犹疑,虽曹操军纪严明而不能定,战役力急剧下滑。典韦杀入敌阵后,势如破竹。刘备又命徐盛、太史慈、臧霸等插手战团,赵云掠阵,以防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