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了解归了解,但是似孙批示那般,节制不住本身心中的负面情感,仗着军中白叟,资格高,胆敢劈面质疑他的决定,这倒是刘承祐不能容忍的。
“殿下,这慕容延钊初入虎帐,有何服从,得以独领一军,与我划一列?”第二军的孙批示没能忍住,拱手道,语气有些冲。
而向训,对这个传闻中的“俊阎罗”,还是抱有必然猎奇的。直到本日得见,除了年纪太轻以外,倒确有一番气度,沉默严厉,颇具严肃,看起来是个做大事的料,从其态度,哪怕暂做居住之所却也无妨。
听这孙批示宣泄了一番,刘承祐下认识地眯起双眼,盯着他,有那么一刹时的思考。倒也未发怒,只是安静说道:“如此说来,还是不满了?”
“这......”张彦威哑口。
相较于向训,刘承祐则没有太多的心机,对这几日身边“井喷”而出的人才,他从始至终只要一个态度,坐观其人其事。才气如何,留待考查,刘承祐只需给他们供应一个发挥才气的机遇便可。
刘承祐收场沉默不说话,帐中的氛围被他搞得稍显生硬,过了一会儿,还是军职最高的张彦威,出列问道:“殿下聚将升帐,不知有何要事?”
慕容延钊是个三十多岁的帅大叔,人杵在那儿,特别矗立。站在后边,面对世人非常的目光,显得非常淡定,云淡风轻,眼睛眨闭的节拍都未受任何影响。
帅案后边,刘承祐挺身直背,悄悄地看着帐中的将校,除了本来的白叟,多了两张新面孔,郭荣与慕容延钊。
刘承祐这才扭头,看向那孙某,目光平平而冷冽:“对孤,的安排,孙批示使仿佛有所不满?”
在张彦威的伴随下,刘承祐摆着一张冷脸,在各营巡查了一圈,侧重看了看新兵,在他们面前刷了一波存在感,让其感受了一番龙栖军主的严肃。
究竟上,对孙批示这些人的不满情感,刘承祐也是能够了解的。换位思虑,以己度人,他也会不平,凭甚么!
刘承祐也在揣摩着此事,抬眼瞥了他一眼,思忖半晌,轻声道:“再急,能急过我初掌本军之时吗?”
这话一出,不管是否内心发虚,众军校都齐齐地表了一番态。契丹贼子,不敷惧。
至晡时,太阳西垂,摇摇欲坠,刘承祐擂鼓聚将,停止军议。各虎帐批示以上的军官都到了,大大小小十余人,几近将不大的军帐占满了。
听刘承祐这么说,孙批示直接硬着脖子:“殿下,末将是个粗人,有些话憋不住。末将对殿下天然不敢不满,只是不平!我等跟随陛下,多年厮杀舔血,方有现在的职位,这慕容延钊知名之辈,凭甚么?”
“就我们龙栖军?”听完刘承祐的解释,有人弱弱地说了句,显得有些心虚。
“我......”孙批示张了张嘴,仿佛想要辩白一二,但迎着刘承祐清冷的目光,生生地按捺住不满,不干不燥地说:“不敢!”
很多人都将目光朝二人身上瞟,郭荣也就算了,来源大师也都传闻了,郭都孔目官的养子,被殿下委为中军巡检,参与军议也就算了。这慕容延钊何许人也,当兵之前不过一乡野匹夫,到现在亦无官无职在身,凭甚么在此与他们同列。
“都下去筹办吧!”挥了挥手,表示众将校退下。
刘承祐则淡淡道:“练了这么久的兵,也该上疆场了,你们常日里不是自夸强军吗?此次,就拿契丹人尝尝刀了!诸位,当不会怕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