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训的话,天然是有事理的,但刘承祐听着听着,却品到了些许非常,俄然问道:“你仿佛,早就预感到了这类环境?”
闻言,向训稍显讶异地看了刘承祐一眼,嘴角略微勾了下:“殿下,还是再观敌情如何生长吧。”
闻问,躬着身材的兵士又反复了一遍:“契丹军马进入潞州境内后,便停止进军,不再北上,一停便是一个多时候!”
向训却摇了点头,解释道:“殿下此前也说过,高平、上党两地相隔百里,中间又夹着山岭,在我军‘兵临城下’的环境下,急行百里而来援,这本是非常伤害的,契丹军也不会不顾忌这一点。”
上党城下,已然营建出了一副大兵凌城的气象,数千河东兵马来势汹汹,从北、东两个方向,立寨威胁。至于上党城,四门紧闭,整座城池满盈在一片“惶惑”的氛围当中,连城头因风而起的旗号都显得分外有力。
看了向训一眼,刘承祐倒是有些意兴阑珊地摆了摆手:“我却没想到,你向训竟然这般会说话。”
此前,刘承祐成心耍弄些智谋,意欲诓高平的辽军北上,以逸待劳而击之。几番利诱行动以后,耿崇美公然动兵了,拔营北上,刘承祐在上党也闹足了动静共同。
“思疑,是必然有思疑了。不过,耿崇美派李崇矩返来传此信,恐怕是作摸索了!”向训接口道。
而本来驻守的潞州军队都被调到城外,分为两营与龙栖军驻扎在一起,美其名曰,磨合练习,便利共同作战。在军心尽收的环境下,对此安排倒没人感觉有甚么不对,又或者是,内心晓得,嘴上不说。
敏捷稳放心神,刘承祐朝来报的士卒叮咛道:“传令韩通,再探,给我紧紧地监督住契丹军意向!”
“额。”向训张了张嘴,略作考虑,方才笑着答道:“倘若那耿崇美是个无谋匹夫,不管不顾,直接领军北来,那殿下所设战略,可谓奇策......”
“敌军是如何回事?”望着年青的侍卫,刘承祐没成心识到本身语气中带上了些暴躁。
“求见耿崇美以后,卑职便被囚禁起来了。一向到今晨,敌军开赴北上,驻羊头山而止。厥后,耿崇美再度访问,让卑职回报‘赵行迁’,让其弃上党南下,他率契丹军马在南策应......”李崇矩禀道:“殿下,那耿崇美仿佛有所思疑啊!”
听完李崇矩的汇报,刘承祐面皮抽搐了一下,他本就不是个笨伯,联络到敌军的行动,不由开口叹道:“也不知,那里出了岔子?”
“收到求援,上党危在朝夕,他当敏捷进军来援才是。”刘承祐说道。
当然,城里城外,都保持着一种默契。
没有过量久,辽军的动静再度传来。敌军不但没有持续北上,反而依着羊头山势,安营扎寨,倒是一点也没有进军的意义了。
待士卒退去,刘承祐神采淡然,背动手在帐中踱了好几步,很久抬首看着向训:“我模糊有点预感,这以逸待劳而诱敌之计,只怕是难以胜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