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击灭耿崇美,已大振中原、河北军民士气。值此之时,当稳守潞、泽,监控河洛,以观天下变局才是。卑职几近能够必定,契丹人对中原的统治,就在坠灭之际。何况,以龙栖军现在的兵力,就算加上潞泽州兵,于契丹人的雄师而言,也是微不敷道......”
原觉得向训又会层次清楚地说道一番,却闻向训非常干脆地答了句:“卑职不知。”
很快,二人便进入闲扯时候。
“哦?”刘承祐仿佛来了兴趣:“何故?”
“内心不平气?”夹了一块煮熟的猪肉递给杨业,见他情感怏怏,慕容延钊问道。
接过便狠狠地咬了一口,杨业囫囵道:“岂敢!犯了军规,能留下一条命,也是幸运。先脱手的是我,郭将军的措置,没甚么好抱怨的。”
手中拎着几包吃食,他此番是专门来探视杨业的。
迎着刘承祐稍显讶异的目光,向训苦笑道:“耶律德光会不会派雄师北上,卑职不知,但河阳的崔廷勋,倒是不得不防。”
在堂间案上,向拱正埋头记录着,奋笔疾书,下笔数百言,一蹴而成。他将此次领军南下作战的环境细具成书,汇报、请功,筹办送往太原。
“还在晋阳的时候,你可提出过,纵河东雄师,进取中原?如何此番,又变了设法?”刘承祐问道。
“我正有此意,你看如何?”刘承祐非常干脆地承认了:“羊头山一战,也算摸索了一番辽军真假,别看其势大兵雄,果如此前的判定,不敷为惧。”
“耿崇美那厮也是,竟然他杀,如果留着性命给我亲身斩杀,哪有那孙含争抢的余地......”
重视着刘承祐的眼神,向训吸了口气,缓缓叙来:“此前,天下沉湎于契丹铁蹄之下,合法河东担当九州之重,主动进取,建议天下,为中国军民之榜样。然现现在,陛下已称帝出兵,抗击胡寇,各地节镇、州县,亦多有呼应者。如许的环境下,我们要考虑的,便是如何故最小的代价,击败摈除契丹人,重构江山了。”
闻问,向拱摇了点头。
高平的县衙,非常天然地成了刘承祐的行营。二堂中,刘承祐一身丝布单衣,踱着步子,脸上尽是安闲,嘴里不断地吐着词。
“向训,这些光阴以来,你谏言献策,协理要务,功绩甚著。以你的才气,在我身边,当个小小的侍从,过分屈才了......”屈身入坐,表示站起的向训持续坐着,刘承祐随口与之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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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刘承祐便留下李万超暂权泽州军事,本身则率军北撤回上党。
嘴里这般说,但杨业眉色间透着的,清楚是:小爷不爽。
慕容延钊单独走来,在士卒的迎奉下,进入营中。下认识地察看着,嗅着马粪味,听着时不时响起的嘶鸣。
略微顿了下,慕容延钊又道:“这一次,也算是我这‘幸进’之人,缠累到你了。”
“我却不以为,契丹人能比燕人强到那里去。”刘承祐无所谓地摆了摆手:“中原、河北现在已成一片泥潭,契丹人的铁骑,在这片泥潭里,也迈不动腿。我军既当前锋之任,得此摧枯拉朽之大胜,合法趁胜进击,直面契丹人!”
停下步子,刘承祐又想了想,问向拱:“你是否感觉另有甚么需求弥补的?”
刘承祐这才上前,拿起这4、五张纸笺,检阅了一遍。向训的字,算不得标致,只能用工致来描述,即便如此,也比刘承祐的字要都雅很多。
......
见他嘴硬,慕容延钊倒是轻笑道:“受罚的,可不止你一人,有的人,折腾下来,倒是损人倒霉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