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从!”
“服从!”陈占魁仓猝道。
先跑回校场的三什文武监生有包子吃,没争到前三的各什文武监生只能跟浅显团民一样喝稀粥,最后三什文武监生连稀粥都没得喝。
“绑刀?”张之洞下认识问。
巴县文经团的团正陈占奎跟石龙团的团正陈天如有仇,有一天夜里竟领着文经团的五个标兵走了十几里夜路摸到了虹关,把轮番在虹关驻守的石龙团一个值夜的勇壮给悄悄绑返来了,气得坐镇虹关的潘长生罚石龙团连续做了四天夫役,硬是让石龙团的六十多个勇壮,把一堵年久失修的寨墙给修好了。
陈虎却不是很对劲,跳下栅栏走到世人面前,冷冷地问:“平时如何跟你们说的,不要慌不要慌,可放完枪还是慌了,装填的那么慢,你们如何不再慢点?”
“六十步!”
“可这跟牛又有甚么干系?”
“你也不想想牛多金贵,搞六头牛轻易吗?”韩秀峰瞪了他一眼,轻描淡写地说:“从各团抽调些长矛手和刀牌手过来,好不轻易搞六牛头,不能光练火器团的胆。”
“一百二十步,一百一十步,一百步……放!”
“明白,”陈虎应了一声,想想又问道:“四爷,那等会儿用洋人的火药铅子还是用我们自个儿的?”
“服从!”
张之洞被搞得啼笑皆非,正不晓得该说点甚么,陈虎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擦着汗咧嘴笑道:“四爷,别说您内心没底,我内心一样没底,要不再挖条沟,确保万无一失。”
不过在张之洞看来,不管练习鸟枪手还是练习刀牌手或长矛手,说到底就是“熟能生巧”。只要粮饷布施得上,并且做到奖惩清楚,不管换做谁都能练出一支精兵。比拟之下,他感觉韩老爷教那些文武监生领兵则成心机很多。
砰!
“陈天如,你卖力督战,发明谁敢临阵畏缩,格杀勿论!”
韩秀峰感觉依葫芦画瓢再搞一次没意义,干脆喊道:“陈虎,让羊角团和地藏团各出十五人,换洋人的火药铅子,排三队,三连环!”
“巴县保甲局,第一排!綦江安稳团,第二排!”
“可那帮小子万一吓傻了如何办?”
上百号勇壮一起脱手,两道长达两百多步的木栅栏很快就在地步里竖了起来,两道栅栏相距七八丈,看着有点像上海租界的跑马场,只是跑道比跑马场的跑道宽,同时没跑马场的跑道那么长。
三头牛只下一头,正沿着右边栅栏往前冲。
这时候,保甲局的鸟枪手大多装填好了,阵前的硝烟也没之前浓了,张彪举着枪声嘶力竭地喊道:“弟兄们,只剩下一头,全给老子对准点,放!”
想到用洋人的火药铅子打得远,一百八十步就能开枪,两团的监正、团正并没有因为人少了而担忧,仓猝遴选弟兄们列队。
大营完工的那一天,韩老爷不但专门编了一个团首营还亲身兼任监正,让那些文武监生推举什长和哨官,再让哨官们轮番充当团正。
“乙哨上前,对准,放!”
这时候,陈虎又鄙人面喊道:“陈占魁,今儿个你当值,你卖力统领刀牌手和长矛手!”
围在栅栏右边的勇壮可不想被殃及池鱼,纷繁往边上遁藏。
吃完午餐让文武监生回各团,同陈虎、陈不慌、杨大城等武官一起练习勇壮。
巴县保甲局和安稳团开了个好头,羊角、地藏两团的鸟枪手内心有了底,不但不惊骇反而跃跃欲试。等勇壮们把跑道清理出来,陈不慌也差人把剩下的三头牛牵到了跑道劈面,开端绑木棍,再往木棍上绑尖刀。
第四轮枪没之前那么齐,但因为离得近、看得清,比之前三轮打得准,只闻声噗通一声闷响,牛就这么被撂倒在地,倒下以后还往前翻滚了近一丈,距刚装填好火药铅子走上前正筹办对准的安稳团勇壮相距不到二十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