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韩老爷的话说,想领兵就得先学会跑,如果跑路都倒霉索,兵败如山倒时连性命都保不住。
五个火器团打掉了几千斤火药铅子,三百多枪兵不但打得越来越准,并且装填得越来越纯熟。如果五个火器团一起御敌,排好队连环放枪,击溃两三千贼匪毫不话下。
“服从!”陈占魁仓猝道。
“大开眼界,大开眼界!”
“陈天如,你卖力督战,发明谁敢临阵畏缩,格杀勿论!”
陈虎一边在行列前查抄,一边呵叱道:“记着平时是如何教你们的,不管遇着甚么事都不准急,不准慌,统统听令行事,明白不?”
“地藏团跑这儿来做甚么,还没轮着你们呢,先到那边去,四周满是人,看好自个儿的枪,如果走了火伤着人,军法服侍!”
张之洞更多的是感慨川南富庶,感慨巴县和綦江的贩子就是有钱,为练出一支能上阵杀贼的精兵,不但让那些鸟枪手打掉几千斤火药铅子,现在乃至高价买来几头耕牛让他们练胆。
先跑回校场的三什文武监生有包子吃,没争到前三的各什文武监生只能跟浅显团民一样喝稀粥,最后三什文武监生连稀粥都没得喝。
砰!
“这是人家的地,你想挖就能挖?再说挖了还得填,多费事!”
跑完操洗漱用饭,没饭吃的就这么饿着,然后抽调一什文武监生去卡口接着查问搜检过往行人,再安排一什文武监生去营务处帮办来往公文,一什文武监生去帮办大营粮饷,剩下的一人一张小凳子和一张用木板钉的简易条案,像“殿试”一样坐在永灵寺前的小校场上。
“你也不想想牛多金贵,搞六头牛轻易吗?”韩秀峰瞪了他一眼,轻描淡写地说:“从各团抽调些长矛手和刀牌手过来,好不轻易搞六牛头,不能光练火器团的胆。”
千军易得一将难求,就在他感慨韩老爷竟在短短一个月内练习出这么多能独当一面的团首时,已经大半个月没见的伍濬祥返来了,并且带返来六头牛。
“射杀耕牛是不大好,传出去说不定会被人弹劾,但杀牛练胆总比杀人练胆好,”韩秀峰笑了笑,又凑他耳边道:“牛肉比猪肉好吃,我已经好久没吃过牛肉了。贱内今儿个不到,明天也会带着娃过来,恰好让她们也饱饱口福。”
开枪的勇壮看不大清,围在栅栏两侧的勇壮看得清清楚楚,第一排枪打中了,但牛中枪以后并没死,只是像撞上了甚么似的,停顿了下又接着往这边冲,不过跑得没之前快。第二排枪把中间的那天牛撂倒了,第三排撂倒了左边的那头。
“服从!”
张之洞被搞得一头雾水,禁不住跑到界碑边问:“韩老爷,这是做甚么?”
“这还差未几,从速查抄各自的枪,瞧瞧自个儿的火药壶,摸摸袋子里的铅子,再说一遍,统统听令行事,谁如勇敢私行放枪,军法服侍。谁如勇敢临阵畏缩,斩!”
“干系大了,别看那两团火枪手这个月没少放枪,也别看他们装填起火药铅子有多敏捷,但那都是在校场上,跟上阵杀贼是两码事。总之,他们究竟能不能上阵,我内心不是很有底,以是得想个别例练练他们的胆。”
伍濬祥看着这架式不但笑了,并且感觉这牛就算死在这儿也死得其所,毕竟不真刀真枪的演练一番,面前这些勇壮究竟能不能上阵杀贼谁内心都没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