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林翼本就以为谁的兵让谁领比较合适,并且明天让川东团练左营驰援蒋益澧,本来只是想鼓励下蒋益澧那边的士气,韩秀峰一提出胡林翼就不假思考承诺了。
“差未几。”韩秀峰顿了顿,接着道:“实在你们早该想到的,别的营都是营官的亲信做粮官,唯独你们营是一个外人做粮官。论与已就义的罗老爷的干系,你们兄弟既不是罗老爷的同亲,更不是罗老爷的门生,兵戈也不是最着力的,凭甚么你们在湖南和江西时的粮饷几近从未拖欠过,而别人的粮饷却常常拖欠。”
“我觉得你不晓得呢!”
“那是你们运气好,遇着的是跟乌合之众差未几的花旗军,不是身经百战的广西老贼。”韩秀峰笑了笑,又说道:“并且还是一股刚被击溃的花旗军,他们帮衬着逃命,天然偶然跟你们硬拼。”
吴忠义可不敢获咎读书人,何况面前这位还是个举人。
“举手之劳,不消谢。”
“本官便是!”
看着吴家兄弟如有所思的模样,韩秀峰又说道:“我们现现在都做上了官,站得比别人高,看得天然也要比别人远。以是我感觉我们之间的恩仇,最幸亏我们之间了,不要扳连子孙后代,不然冤冤相报何时了!”
“想拔刀是吧,拔呀,你拔个尝尝!”
“你是谁,官居几品,身居何职,见了我大哥为何不膜拜?”
正不晓得该如何开口,韩秀峰转头道:“二位,巴县一别有五六年吧,没想到我们还能相见,更没想到我们竟然成了同僚,要同心合力、并肩作战。”
“身就不消搜了,随身兵器一样可照顾。”
“行,你先下去吧。”
“我们待他不薄啊,他狗日的为何要坏我们的事?”
当潘二和陈占魁带着左营的兄弟赶到鲁巷时,韩秀峰刚吃完早餐,正同刘山阳、陈天如、张彪等人一起站在小山丘上,居高临下察看四周地形,筹议如何戍守。
“也是,已经死了一个,就剩下两个了。”
“我怎会不晓得他没安美意,可如果不去,必然会被他小瞧。”吴忠义衡量了一番,顺手拿起刀:“走,去看看他葫芦里究竟卖得是啥药!”
“不但晓得,还筹算借这个机遇公报私仇。”韩秀峰回过甚,笑看着他道:“不管咋说也是故交,我已经差人去请他们来话旧了,只是不晓得他们敢不敢来。”
潘二和陈占奎从速让部下先进战壕,随即顺着巷子爬上了山。
韩秀峰一样没想到吴二会这么问,不由笑道:“不是我韩秀峰想咋样,而是你们兄弟想咋样。”
不等韩秀峰开口,潘二就冷冷地说:“不承诺那就放马过来,谁怕谁?我四哥请你们来,跟你们推心置腹说这些,是给你们面子,别给脸不要脸!更别觉得做上了营官,领着几百乡勇,就觉得自个儿有多了不起。说了你们别不信,我四哥真如果想弄死你们,跟踩死一只蚂蚁那么轻易!”
“长生,占魁,你们也上来瞧瞧。”
方才畴昔的十来天,这里不止一次被城内城外的长毛两面夹攻,最凶恶的一次内壕都被城内的长毛攻占了。幸亏东面的“花旗军”没城内的广西老贼那么凶悍,都已经攻到距外壕不敷一里,见这边的炮火很猛,挨了几炮以后竟退了归去,当时守在这里的湘勇才得以依托外壕击退了从城里杀过来的长毛。
韩秀峰不以为靠右营和保甲局火器团的四百多号人能守住,昨晚就跟胡林翼商定把左营调返来。
“吴老弟无需客气,”刘山阳拱手回了一礼,随即看着道:“韩大人正在上面恭候二位,劳烦二位上马步行上山,随行的亲兵在此等待。”
“我说呢,本来是拣了个便宜。”陈天如忍不住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