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天如更是脸颊发烫,恨不得找条地缝钻出来。
“往湖广转运。”
一百多文武监生都不在,伍奎平和刘山阳等士绅也大多在松坎,韩秀峰只能请伍濬祥调集营务处和粮台的十几个文武监生和士绅贩子,来大帐拜见刚代理上四川按察使的曹澍钟。
潘二又喝了一口水,接着道:“如果那些溃兵没吓破胆,如果有几个敢转头殿后,只要选个险要的处所,真能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四爷早就跟你们说过,真如果到了狭路相逢的时候只要勇者能胜。你们是感觉那些犯上反叛乃至已经背了几条性命的乱民敢豁出去,还是你们部下的那些勇壮敢豁出去冒死?”
想到外头那么多人正在等,曹澍钟决定长话短说:“不怕老弟笑话,因为词讼不清差点闹出冤狱的事,我和杜兴远一样被交部议处。传闻究竟如何查办我,刑部和吏部还没拿出个章程。但如何措置杜兴远的旨意已经下来了,本来是发新疆充当苦差的。
“这倒是,那等办完闲事我再去找他。”
统统安排安妥,韩秀峰陪着曹澍钟来到羊角村。
“提起这个,秀峰真有些羞于出口,秀峰有些想家了,想回巴县故乡陪家人过个团聚年。”韩秀峰拱拱手,接着道:“不过也只能在家过个年,湖广粮饷吃紧,湖南巡抚骆秉章骆大人和湖北巡抚胡林翼胡大人奏请朝廷命我四川协饷,黄大人担忧这一起转运的安危,筹办从我川东抽调四百勇壮帮同官军解运,我筹算过完年抽调几个团亲身走一趟。”
想到韩大人有差事,伍濬祥等人也不好说甚么。
段大章不以为韩秀峰就因为这个去湖广,沉吟道:“不但要给夔州府下文,也得给曾国藩和胡林翼写封手札。跟他俩说清楚,志行这是去给他们送军饷的,如果在他们的地盘上有点闪失,休怪你我跟他俩割袍断义,不再念同年之谊!”
“你姑父来了,孙五阿谁老顽童也在?”曹澍钟骇怪地问。
韩秀峰不再亲身兼“团首营”监正,而是让潘二临时充当监正,领着一百多文武监生练习。
“差点忘了,皇上是命你督办全部川东的团练,想想是不能尽管重庆一府。”曹澍钟想了想,回身道:“倬云兄,志行这一起上的安危你大可放心,我这就给夔州府下文,命其抽调官军勇壮沿路护送。”
当曹澍钟念到命四川候补知府程祖润总办川东团练时,大帐内一片哗然。
潘二环顾着世人,很当真很严厉地说:“领兵兵戈说难很难,说轻易也轻易,只要多打几仗,自但是然就会了。长毛的那些个匪首有几个念过书,可他们的仗是越打越短长,从刚开端被官军追得如丧家之犬,到现现在占有两江、湖广的几十个州县,乃至分兵北犯一向杀到直隶,死在他们刀枪下的文武官员无数,连督抚都死了好几个!”
韩秀峰反应过来,不由拱手笑道:“本来曹大人高升了,恭喜恭喜!”
“不消了,我姑父那人您又不是不晓得,他现现在虽无官一身轻,但也不喜好他报酬了跟他话旧而迟误公事。”
“他是总办,我是督办,也就是说我此后只要监督他办理就行,各团的事此后就不消再过问了?”
韩秀峰探头看了一眼门外,见琴儿不在院子里,这才解释道:“姑父,曹大人,五爷,黔北的教匪被我们打疼了也打怕了,两三年内应当不敢再犯松坎,更不敢窜入我川东,以是我没啥好担忧的。
没想到曹澍钟跟段大章、孙五爷酬酢了几句,就转头问:“志行,转运军饷的事只要抽调几个团,哪用得着你亲身出马?”
见韩秀峰如此拿得起放得下,李阳谷暗叹难怪皇上会如此正视面前这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