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秀峰探头看了一眼门外,见琴儿不在院子里,这才解释道:“姑父,曹大人,五爷,黔北的教匪被我们打疼了也打怕了,两三年内应当不敢再犯松坎,更不敢窜入我川东,以是我没啥好担忧的。
“大人言重了,大人千万不成如此。”
潘二环顾着世人,很当真很严厉地说:“领兵兵戈说难很难,说轻易也轻易,只要多打几仗,自但是然就会了。长毛的那些个匪首有几个念过书,可他们的仗是越打越短长,从刚开端被官军追得如丧家之犬,到现现在占有两江、湖广的几十个州县,乃至分兵北犯一向杀到直隶,死在他们刀枪下的文武官员无数,连督抚都死了好几个!”
李天宝感觉潘二的话有事理,禁不住叹道:“诸位,听潘老爷这一说,我们之前那一仗胜得是有些幸运。”
“在松坎,你们不但是以逸待劳,并且占有了统统险要之处,教匪轻敌,仗着人多竟傻傻地冲进了你们的埋伏。可厥后的追击就不一样了,从松坎到新站,再到桐梓的那一起,山高路窄,摆得长蛇阵。”
以办团防堵并筹饷着力,赏在乡员外郎伍濬祥,花翎;
韩秀峰并不觉对劲外,沉吟道:“曹大人,程祖润仿佛是河南人吧?”
“志行,要不先陪我去见见你姑父?”
……
他李阳谷再受制台大人正视也只是个幕友,曹澍钟跟他微微点点头,便同韩秀峰先走进帅帐,让他们先在外头稍等。
一百多文武监生都不在,伍奎平和刘山阳等士绅也大多在松坎,韩秀峰只能请伍濬祥调集营务处和粮台的十几个文武监生和士绅贩子,来大帐拜见刚代理上四川按察使的曹澍钟。
想到那天与其说是追杀,不如说是赶鸭子,一帮文武监生不约而同点头称是。
陈天如走着走着实在走不动了,扶着一棵树气喘吁吁地问:“潘老爷,韩大人要舆图,让处所上的士绅绘制就是了。这里将来真如果有战事,我们不熟谙地形,到时候大可请几个山民带路,为啥非得让我们做这些事?”
……
见韩秀峰如此拿得起放得下,李阳谷暗叹难怪皇上会如此正视面前这位呢。
“不亲身逛逛,将来真如果有贼匪窜入,你我一时半会儿间怎会晓得在哪儿设防。又安晓得去哪儿设伏?”潘二解下水囊喝了一口水,表示背面的人跟上,随即又笑看着他意味深长地问:“陈天如,提起设伏,你不感觉这一带的山势跟新站驿四周有些像吗?”
统统安排安妥,韩秀峰陪着曹澍钟来到羊角村。
“好好好,先说闲事。”曹澍钟仓猝取出两道公文,笑道:“志行老弟,李阳谷呈递的那份有功团目团民名单,制台大人一个不拉地全帮着保奏了,皇上也全恩准了,只是在名单上加了一小我。”
想到韩大人有差事,伍濬祥等人也不好说甚么。
“提起这个,秀峰真有些羞于出口,秀峰有些想家了,想回巴县故乡陪家人过个团聚年。”韩秀峰拱拱手,接着道:“不过也只能在家过个年,湖广粮饷吃紧,湖南巡抚骆秉章骆大人和湖北巡抚胡林翼胡大人奏请朝廷命我四川协饷,黄大人担忧这一起转运的安危,筹办从我川东抽调四百勇壮帮同官军解运,我筹算过完年抽调几个团亲身走一趟。”
潘二不想跟他绕圈子,指指前头的峡谷,再转头看看前面的山林,冷冷地说:“诸位,三个月前的那一仗你们是打胜了,可在我潘长生看来胜得却不是一两点幸运!你们那会儿追杀剿匪的那一起,跟我们脚下走得这条路差未几。我如果匪首,只要在前头的隘口两侧和背面的山林里埋伏两百人,多筹办些礌石竹枪,便能让你们冲杀在最前头的几个团全军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