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患?”韩秀峰大吃一惊。
四川闹虎患不是啥新奇事,这些年好多了,传闻康熙朝时的虎患更短长,曾呈现过千虎围城的骇人气象。
正如伍奎祥所料,黔北情势远没大要上这么承平。
邹宸保、穆二同、穆玉朋,陈八十、侯廷魁、杨二喜、杨二同、杨凤骄、梁大同、梁三同、曾幺4、梁发财、余麻3、张钵钵、陈蛮蛮、赵帽顶、朱二同、白大满、白小满、曾喜、梁德泮……全在占山为王!
另有些百姓做起了小本买卖,把用茶或别的山货换到的盐或布卖到四周场镇乃至桐梓县城去,然后收买山货来换更多的盐或布。
“朱右曾怎会不晓得,可晓得又能如何?”
“我晓得,我传闻过一些,我会上折子帮曹大人和杜兴远讨情,但制台大人那边还得奉求健庵兄。”
想到这段时候刺探到的那些贼情,伍奎祥认识到韩秀峰应当是在为接下来的大乱做筹办,一边往回走一边低声问:“沿河驻守的那几个团咋办?”
“进剿又怎会激起民愤?”
“这么说老弟情愿借。”
“话虽这么说,但如果没有老弟你在这儿坐镇,嘉树这个知府真不晓得能做几天!”
“好吧,”费嘉树长叹口气,一脸无法地说:“嘉树刚到任就收到荣昌等县闹虎患的报告,荣昌县称这几个月各处皆虎,或一二十成群,或七八只同路,逾墙上屋,浮水登船爬楼,半夜扶椽瓦而下,尽啮室中老幼,骇人听闻!”
黔北很乱,被誉为“黔北第一流派”的松坎不但稳定,反而跟着一千多川东团练的进驻变得更加繁华。
四周的百姓一样能在松坎找到谋生,能够去船埠做脚夫,也能够去商队做“盐巴老二”。固然背盐不是个好生存,乃至于本地把人死了说成“背盐去了”,但总比活活饿死或跟着造反被官军砍了脑袋强。
“这有啥难以开口的,秀峰在此办理防堵本就是为了保川东百姓安然,岂能眼睁睁看着那些恶虎伤人。何况那些恶虎一旦吃了人,就再也不怕人了。如果不从速将其打死,定会伤及更多百姓。”
费嘉树蓦地认识到桐梓离得虽近,但毕竟分属两省,只能拱手道:“志行老弟,领兵兵戈您是里手,统统只能仰仗老弟了!”
“又来了,言归正传。健庵兄,你刚上任就来此,不但是巡查那么简朴吧。”
四川协济贵州的粮饷源源不竭经松坎河运到船埠边,再由贵州督粮道遴派来的官员率兵勇、脚夫转运到各州府,分发给正在平乱的黔川滇三省官军。巴县和綦江的八省客商也将商货从巴县源源不竭运到这儿,再由大小六个商帮把货运往遵义乃至贵阳等地。
因为他们满是白莲教余孽,以是他们也叫着“教军”。
值得一提的是,遵义知府朱右曾竟委派了一名叫江炳琳的候补知县驻松坎,专门采购遵义府平乱所需的盐和粮。桐梓知县竟也派长随和一个书吏带着几个衙役跑到松坎,专门课征地丁银和冗赋。
教军的主力虽被剿除了,但跟他们一道造反和受他们影响的人另有很多,从松坎大营这几个月刺探的动静上看,起码有三十股贼匪蜂起于黔北各地。
别说驻守在此的四川团练,就是本地的衙役也分不清那些背着山货来镇上换盐、布或粮的苍肇究竟是“在团”还是“在缘”。
“山阳已经差人去喊了。”
镇上的百姓都有活干,只要肯着力,船埠上的货真背不完!
就在他巡查完大营,正筹办去船埠瞧瞧之时,上个月刚从羊角大营过来的江北厅举人刘山阳追过来道:“伍老爷,刚收到营务处的公文,韩老爷请您率各团监正或团正回羊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