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头不是写的很明白吗,著骆秉章详晰查明,据实具奏,毋稍回护。”韩秀峰想了想,接着道:“何况郑亲王也好,肃顺也罢,他们对四川宦海上的那些烂事并非一无所知,崇实那会儿暂署四川总督本就是临危受命,接办的本就是个烂摊子,能勉强保持住已经很不错了,还能希冀他有多高文为。”
曹毓英和大头说走便走,看着他们骑着快马拜别的背影,王千里沉吟道:“四爷,肃顺大人恭送大行天子梓宫,那回京这一起上的军机大事如何办理,各地督抚上的折子谁去批阅?”
……
如果只是这一股贼匪倒也没甚么好担忧的,毕竟蓝逆并非真长毛。
“韩大人,请起。”
韩秀峰笑道:“我不会拿百口长幼的安危当儿戏的,如果没猜错,福济奏称的这股长毛,十有八九是小股长毛,乃至能够是打着长毛灯号的假长毛,真没啥好担忧的。”
“长毛窜入川东,这可不是一件小事,要不要从速给嫂子去封信,让她去别的处所避避?”
韩秀峰可不敢凭曹师爷一句话就请等闲做决定,正寻觅如何问他有没有谕旨或密旨比较合适,大头俄然道:“四哥,这事我晓得,太后娘娘还跟肃顺大人筹议过,肃顺大人说这么安排最安妥。”
“行,秀峰就在此恭迎圣驾。”
不等韩秀峰开口,庆贤便转头道:“曹师爷不是说过吗,郑亲王、怡亲王他们会随圣驾回京,回京这一起上的军机大事,郑亲王和怡亲王他们天然会办理。”
“南面有教匪号军,西面有蓝逆,北面闹回乱,烽火连天,你让她往哪儿避?”韩秀峰反问了一句,想想又说道:“再说川东大着呢,辖重庆、夔州、绥定三府,忠州、酉阳两个直隶州和石砫直隶厅,长毛想杀到重庆,想杀到我故乡巴县,没那么轻易。”
“又不但是他一个顾命大臣。”庆贤嘀咕道。
“臣韩秀峰领旨!”
直隶总督文煜路过密云去热河叩谒梓宫没几天,行宫那边就颁下“于玄月二十三,恭奉梓宫回京。统统经行各处。修治门路桥梁,自必抢先恐后”,并“著将承德府及所属州县,颠末畿内之宛平顺义怀柔密云昌划一州县,来岁应徵赋税,全行蠲免”的谕旨。而修桥铺路不是说在嘴上就能拿在手上的,要不是之前有筹办,现在再办必然来不及。
“韩大人有何不明白的固然问,下官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曹毓英拱手笑道。
皇上跟大行天子的梓宫分开走,这让韩秀峰有些不测,可想到皇上年幼,确切经不起折腾,又感觉这么安排没甚么不当。
奏称军情大事,崇实竟悉委私家,使得贪功冒饷之徒,滥竽省会。陷阵冲锋之将,衔恨疆场;称占泰转战至罗江县属之皂角铺,被贼匪围困,崇实竟拥兵不援,乃至遇害。还奏称松潘番夷惹事,将近一年,该松藩厅文武各官困守危城,以血书求救,崇实却视同秦越,以门路不通为借口,不发一兵,导致松藩厅城沦陷,松藩镇及松藩厅等衙署被焚毁,总兵官张中寅等文武官员就义。
调兵可不是一件小事,特别在这个节骨眼上。
“四爷说的是,管那么多干吗!”
“恭送大行天子梓宫走不开,赶到都城少说也要一个半月。这么一来,肃顺大人岂不是要有一个来月不问政事?”
“那大行天子梓宫谁恭送?”韩秀峰低声问。
回到下榻的小院儿。任钰儿已经把王千里差人去驿站刺探到的动静清算好了,不过这些动静与圣驾回京无关,满是韩秀峰最存眷的四川故乡的动静。
“先归去吧,归正皇上和两位太后娘娘都已经出发,用不着几天我们便能再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