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翠花不会说四川话,但能听懂,转头看了一眼大头,禁不住笑道:“他还常常提柱子兄弟,常常说也不晓得你和柱子甚么时候结婚,特地让我给你们筹办一份贺礼,说等你们结婚时托大哥帮着捎归去。”
大头兴高采烈地喊道:“翠花,别忙活了,从速洗手,从速来见见嫂子。”
他没心没肺,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说这些,连已经很凶暴的翠花都脸颊发烫,余铁锁、关小虎等臭小子更是轰笑起来。
幺妹儿如何看任钰儿如何不爽,暗想四哥已经有她这个mm了,为啥还要收个义妹,一边帮着嫂子打保护,一边拉住翠花笑问道:“二嫂,我是幺妹儿,大头有没有跟你提过我?”
“认得,不但认得你翠花嫂子,还认得你翠花嫂子她爹,也就是大头的老丈人,哈哈哈。”余有福不由想起在海安的日子,禁不住问:“翠花,你爹你娘还好吧?”
成果他俩还真帮上了大忙!
大头越想越冲动,咧嘴笑道:“骗你做啥,差点忘了,我大舅是翰林老爷,二舅哥也是,我大舅哥他叔一样是进士老爷,只是走得早,归恰是一门三进士,你说霸不霸道!”
好好的一个院子被搞得鸡飞狗跳,世人又忍不住笑了。
韩秀峰担忧琴儿曲解,在马车上特地说过任钰儿的事。
“真的假的,你龟儿子真攀上高枝了?”柱子感觉很不成思议。
翠花没啥心眼,觉得大嫂真想去洗脸,真想去打扮打扮一番再出来用饭,暗想任钰儿提及来是大哥的义妹实在还是个外人,正筹办喊大嫂去她刚帮着清算好的屋,俄然被一小我给拉住了。
琴儿既不认得几个字,也没如何出过门,不会说官话,只能一边将翠花扶起,一边用故乡话难堪地说:“弟妹不消这么客气,一看就晓得弟妹是个会过日子的,大头真是好福分。”
翠花缓过神,赶紧道:“提过提过,大头每天提!”
想到瓜娃子都已经有婆娘了,柱子感觉不能当着他婆娘面再欺负他,愣住脚步笑道:“提及吃酒,差点忘了你龟儿子还没请我吃你的喜酒呢!”
“你龟儿子杀人都不怕,还嫌我倒霉!”柱子气得咬牙切齿,扔下行李就要去清算他。
大头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三小我。
“吃酒,对对对,柱子,我认输行了吧,先吃酒,先给你们拂尘。”
“谢余叔顾虑,我来前他们都挺好的。”
想找个处所躲起来又感觉躲不畴昔,只能假装擦板凳的任钰儿内心格登了一下,放下抹布硬着头皮走了过来,先用蚊子般地声音给费二爷和琴儿道了个万福,然后耷拉着脑袋忐忑地说:“钰儿拜见二爷,钰儿拜见嫂子。”
“我的娘,你龟儿子真发财了!”
等韩秀峰抱着小家伙,领着琴儿和费二爷在大头、余有福等人的拥簇下走进院子时,正厅里已经摆了两张八仙桌,桌上已经摆满了凉菜。
论官老爷的场面,陈崇砥的场面比韩秀峰这个营官还要大,家眷、幕友、长随和丫环、仆人加起来七十多个,光厨子就从故乡带来了两个。
一个正六品的千总竟然怕仵作,翠花越想越愁闷,一把揪住刚跑到跟前的大头,气呼呼地说:“跑甚么跑,从速陪大哥、二爷和余叔他们吃酒去,别再丢人现眼了!”
总之,刚传闻时内心虽有些不是滋味儿,但想到娃他爹用不着编那些瞎话,再想到面前这位来自扬州的蜜斯没爹没娘实在不幸,情不自禁地上前挽住任钰儿的胳膊,用故乡话笑盈盈地说:“本就是一家人,钰儿mm不消这么客气。钰儿mm,刚才在路上听狗蛋他爹说你断文识字,我还想着二爷过两天要去都城拜访老友,到时候请你帮着教教狗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