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这儿多远?”
韩秀峰赶紧拱手道:“禀大人,新任协办守备佟春告病回京,左营不能是以没了营官,下官只能让永祥兼领左营。可这会儿左营不再是个空架子,已经有了一百多号兵勇,下官不敢迟误公事,大胆让他把新入营的兵勇安设好再来拜见。”
“志行老弟,你就不怕乱营?”
“千军易得一将难求,下官正为缺一个营官忧愁,大人能派人来下官求之不得!”
肃顺暗想公然是个会练兵的,不由笑道:“练兵实在就是练胆,一入营就恐吓恐吓他们,先练练他们的胆量,有点意义。不去都司署了,给我找个处所,早晨就住这儿,我倒要瞧瞧他们会被吓成甚么样,哈哈哈哈!”
韩秀峰早就跟士绅们说过兵勇入营以后要轮番去静海效力的事,士绅们也感觉没经历过战阵的兵算不得好兵,只是有些士绅担忧庄里的后生惊骇,一向瞒着没跟他们说。
“大人恕罪,营里的赋税一向是陈知县在办理,要不由陈知县向您禀报。”
“瞧大人说的……”
“那就这么定,”肃顺立马昂首道:“顾得辉,还愣着做甚么,还不从速来拜见韩同知?”
来得满是血气方刚的年青后生,很多之前就认得,谁也不想被谁比下去,更不敢让送他们来的士绅不快,就这么跟着喊了起来。没一个打退堂鼓,韩秀峰对劲地点点头,表示陈崇砥唱名,将他们编入左中右三营的各哨。
“又来了,有事说事,别老是把谢挂在嘴边。”
韩秀峰没想到肃顺不但如此夷易近人,乃至会说出这番话,仓猝站起来躬身道:“谢皇上顾虑,谢大人体恤!”
“八角村,陈观照,赵百寿,右营左哨乙什!”
“皇上前些天刚命工部拨给我河营十尊新铸的劈山炮,下官现现在是有炮却没炮手。”
“太好了,有一哨充足了!”
“禀大人,今儿下午入营的这四百多号兵,再过一个月就得去静海效力,练习的事一刻不能迟误,不然不但会让他们枉送性命,也会破钞朝廷的银子,毕竟他们真如果战死疆场,这抚恤烧埋银子不能少,以是下官筹算让他们一入营就晓得从戎吃粮没那么简朴,让他们听听枪炮声,闻闻硝烟味儿。”
“河营有炮?”
“右营在这边儿,敏捷点,别磨蹭!”关鹏程被打了一顿板子,杨德彪直到这会儿仍心不足悸,因为营规他只记得几条,不像永祥背得滚瓜烂熟,暗想韩老爷那会儿如果让他宣营规,而他如果宣不出来,岂不是也要挨板子。以是现在是心急如焚,想着从速把面前事办了归去背营规。
没想到刚坐下不大会儿,韩秀峰和陈崇砥就来了,接过名册看了看,笑道:“名册都造好了,这差事办得挺快的。”
“不到两里,下官已差人去清算了。”韩秀峰想想又谨慎翼翼地说:“再就是这边夜里会有点动静,应当不会传到都司署,真如果听到这边有甚么响动,大人不消担忧,因为动静是下官弄出来的。”
“这么说想编练出一千五百精兵,每月少说还得再有两千五百两,一年下来就是三万两。”
“健锐营、骁骑营虽废弛了,但据我所知炮手倒是有几个,每年还都练习,我回京以后帮你问问,看能不能派几个过来传授那些新招的兵勇放炮,如果能调河营更好。”
“也好,陈知县,但说无妨。”
“禀大人,下官怕,但这会儿乱营总比等他们上了战阵,一闻声长毛放枪放炮就吓得捧首鼠窜强。再说就算这会儿全跑光了,下官还能够收拢,就算收拢不齐还能够再招。”
“大人刚才差性命下官将差事办好再来拜见,下官不敢违令,是将前来当兵的四百余青壮分发到各营各哨才来拜见的,这是新造的名册,请大人过目。”韩秀峰再次躬身一拜,旋即恭恭敬敬地呈上名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