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大吉二那里晓得韩秀峰早想清算尸位素餐的关鹏程,很直接地以为关鹏程当着这么多人面让韩老爷下不了台,乃至让他们这些亲随都很没面子,岂能饶过关鹏程,就这么把关鹏程拖到一边摁倒在地,当着那么多青壮和围观的百姓脱下关鹏程的裤子,挥动起板子对着白花花的屁股打了起来。
“得令!”永祥早瞧关鹏程不扎眼,一样感觉关鹏程该打,躬身行了一礼,随即走到世人面前吼道:“奉韩老爷命,宣营规,都给爷听细心了:兵丁在营内哄走,大声说话,白日犯者,八旗兵鞭五十,绿营兵棍责四十;夜间犯者,若引发乱营,当即斩首;看管营门时,无端私放外人进入营地者,八旗兵鞭七十,绿营兵棍责六十。兵丁在营,敢在该营官面前妄行或行动骄慢无礼者,罚以插箭游营,以示警示!
关鹏程吓一跳,走上前忐忑不安地说:“韩老爷,卑职……卑职记不大清。”
关鹏程疼的鬼狐狼嚎,一帮士绅和校场中的青壮们看的胆战心惊,围观的百姓却看得心潮彭湃,毕竟官老爷挨板子可不是每天都能见着的。
“俗话说皇上不差饿兵,但皇上一样也不养百无一用的酒囊饭袋!想来我河营效力的,待会儿便能够领号帽号褂和兵器,但戴上号帽穿上号褂还算不上我河营的兵,还算不得本官的部下。因为接下来要练习一个月,在练习时偷奸耍滑或冒犯营规的,不但会按营规惩罚,还会被逐出河营!”
正策画着等肃顺亮明身份以后该如何应对,宛平的陈老爷子领着二十个青壮到了,一挤进校场就小跑着上来告罪。
“服从!”
“人家没亮身份,没差人来命我去恭迎,那就假装啥也不晓得。”
“这就去看,晚了!”
青壮们没想到同知老爷会这么说,再想到来前士绅们说过的韩老爷的那些事,固然另有些不平气,但一个个却不敢吱声,毕竟他们确切没上过战阵。
人家把庄子里最精干的后生都送来了,韩秀峰岂能见怪于他,还是跟之前那般以礼相待,等陈老爷子坐下便给陈崇砥使了个眼色。
陈崇砥从书吏们手中接过名册,先躬身一拜,旋即翻开名册道:“禀韩老爷,固安县赵家庄、翟村、百堤、东湖、西湖、贺家营、解家务;永清县大麻子庄、养马庄、南二堡、彩木营、管家务;宛平县八角村、东新庄、朝郭庄……杨大城、杨百盛、江二宝等四百一十六名青壮均已到齐,请韩老爷检阅!”
这时候,前头又传来韩四的声音。
“哎呦,本来竟有这么多讲究!”
韩秀峰心想多就多吧,归正迟早要接着招,就这么站起家走到公案前,神采一正,环顾着校场中的四百多青壮,吼道:“你们中大多人见过本官,传闻过本官的一些事,也有很多人没见过本官,没传闻过本官的事。没见过没传闻过没干系,现在能够奉告你们,本官便是代理永定河南岸同知韩秀峰,也是河营的营官!”
韩秀峰下认识往老槐树方向看去,一是有点远,二来看热烈的百姓太多了,连树梢上都是人影,又不能盯着那边细心看,一时候竟没看清。
南二堡的许财主这一搞,固安本地的士绅坐不住了,贺老爷子立马站了起来,先躬身给韩秀峰等官老爷行了一礼,旋即点名让他们贺家营的两个后生上来露两手,如果能入得了韩老爷的法眼,一样有赏!
不是棍责,便是斩首!
前头打得令人目炫狼籍,背面的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围观的百姓不竭喝采,比赶大集还要热烈。固然很清楚拳打得再好,刀枪棍棒耍得再花俏也没用,但韩秀峰仍然感觉这没甚么不好,起码不像河营本来的那帮兵勇暮气沉沉,起码有一股精气神。